席央發的短信大同小異, 不是問他在哪兒,就是說他又做噩夢了。
路景沒再繼續往下翻,他斟酌了一番說辭, 給席央回了條簡短信息:“在家。你是神經太過緊繃, 睡前喝杯牛奶助眠吧。”
席央一夜未眠, 收到路景的短信,臉色頓時黑成鍋底。
在家。
哪個家?
他和江越的家?
席央氣得牙癢癢,昨天他心情愉悅等著江越和路景吵架,結果卻是謝勤勤和她的真男人出來, 路景原地消失。
短短時間將事情解決得滴水不漏, 唯有江越。
是他小看了江越的手腕。
席央握緊手機, 指甲摳著手機背麵, 令人心悸的聲音充斥在房間裏。
經過昨天, 他徹底看清楚他和江越的差距,無論他使什麽計謀,都對付不了江越, 他隻能從路景那邊下手, 讓他對江越失望。
要如何讓路景失望呢?
席央咬著嘴唇,直到嘴裏彌漫開鐵鏽味, 他才眼前一亮。
有了!
路景自尊心強,若是看到他和江越上床, 路景會很生氣吧?他厭惡男人的觸碰, 更恨極那肮髒惡心的侵入,不過隻要能讓路景看清男人醜陋的嘴臉, 他就當被狗咬一口,陪江越上一次床。
席央一想到路景會和江越分開,他咧嘴笑得像搶到糖的小孩, 他嘴唇咬破了,森白的牙沾著若有似無的鮮血,在黑夜裏,顯得尤為可怖。
他回路景:“我記住了!晚安好夢。”
第二天,路景早早到片場。
拍跳樓戲的那棟樓是劇組花大價錢租的,結果頭天晚上有媒體撬鎖進樓裏躲著,想要偷拍謝勤勤。
劇組一直保密拍戲,任何路透都沒曝光,結果這下高潮跳樓戲場景被拍,鄧永□□得差點心梗,他是個完美主義者,直接棄用這棟樓,重新選場景,於是今天先拍另一場對峙戲。
對峙戲是文戲,對路景而言相當輕鬆,隻是對手戲的演員表現不佳,鄧永光要求高不滿意,路景跟著拍了幾十條,總算收工。
此時將近七點,天色黑透了,加上江越打電話說還在開會,不回家吃晚飯,路景索性在劇組吃了盒飯再走。
路景並沒回家,他放徐樹下班,去買了幾樣吃的,打車去江山。
他戴著口罩,天氣漸涼,穿的還是連帽衛衣,周身裹得嚴嚴實實,然而上次攔他的保安一眼認出他。
那雙眼睛,和他們江總的一模一樣。
所以另一個保安要攔路景時,他趕緊拉住他,快步跑過去給路景刷卡帶路,一路送到江越的專用電梯。
路景並不知道電梯是江越專用,很快到22樓。
叮。
電梯門打開,秘書處幾個秘書同時驚訝望向電梯,離股東大會結束還有一個小時,江總怎麽回來了?
等看到路景走出來,她們的表情更是精彩,這個男人是誰?他怎麽從江總的電梯裏出來了?!
路景之前來過一次江山,上次沒有秘書,這次有,他提著東西走到秘書台,他摘下口罩,禮貌說:“我找江越。”
他竟然直呼江總的名字!秘書A直勾勾盯著路景,遲疑幾秒才問:“您有預約嗎?”
路景:“沒有。”
秘書A心裏直打鼓,猜測著路景的身份,最後她微笑著說:“現在江總在開會,大概一小時後結束,您要是不急,我帶您去休息廳等江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