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唐喆學問。
“樊麗的社交圈可以用極簡來形容,家庭背景簡單幹淨, 也不是富貴人家,所以當時鎖定的調查方向為意欲對她實施人身侵害的人——”林冬暫時將自己親了唐喆學一口的事屏蔽在大腦皮層之外, 尷尬和局促的情緒已從他臉上一掃而光, 取而代之的分析案情時的冷靜,“這沒錯, 像她這樣的女孩,毫無防備,手無縛雞之力, 確實容易成為性侵、拐騙案件的受害者;更重要的是, 處於青春期的女孩子如果對外貌不自信的話,當異性對她表現出青睞、好感與額外的關注時,容易失去警惕性,但是陳隊他們當初並沒有鎖定到這樣的嫌疑人……”
說著,他拍拍那摞厚厚的口供卷宗:“所以我考慮,她去籃球場見的人,該是學校的同學, 其後不知為何原因發生了爭執被對方推下護欄,摔傷頭部當場昏迷或死亡,而推她的人則通知了自己的父母來善後……另外鞋印出籃球場之後就消失了,針對這一點,當時的推論是嫌犯們上了車,我認同。”
眉心皺起,唐喆學在記憶中深挖著上十七中時的點點滴滴,完全無法想象哪個同學能和樊麗起爭執。
不過林冬說的有道理,確實值得考慮這種可能性。
他問:“我們年級當時有三百多人,現在有很多人已經離開了這裏,要怎麽排查?”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看誰第二天請假了,學生的心理承受力不及成年人,很難在短時間內調整好心情,至少要休息段時間。”
“十年前的事了,出勤記錄不會保留那麽久,隻能去問下尤老師和其他幾位班主任還記不記得那會誰請假了,不過我估計他們也不會記得那麽清楚。”
“嗯,確實。”林冬低頭看了眼表,“白天去問問看吧,已經快兩點了,先睡覺。”
唐喆學試探著問:“回我那?”
林冬表情微怔,遲疑片刻回頭看了眼已經折起來的行軍床說:“你回家吧,我在這兒睡就行。”
“你不是一人在屋裏睡不著麽?”
“最近這段時間好多了,開著燈能睡三四個小時。”
“……要不你還是跟我……回家睡吧……”
深喘一口氣,林冬抬手扣住額頭,搓著眉毛說:“二吉,我現在真的覺得很丟臉,去你家睡我肯定會失眠。”
——我都失眠快一個禮拜了。
心裏碎碎念著,唐喆學嘴上依然勸道:“雖然說是這輩子頭回被男人親,可我其實並不介意,這不你問了我才說嘛……組長,你看能不能讓這事兒就過去了,要不你老別別扭扭的,這……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