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還真……”耗子忽然頓住聲音,轉轉眼睛說:“哦,有一次,有個挺醜的女的,在他辦公室和他吵架來著,說什麽……什麽……他送去的姑娘有病,體檢後被客戶發現了,要賠好幾十萬。”

和羅家楠對視一眼,唐喆學調出手機裏錢露的照片,遞到耗子眼前問:“是這女的麽?”

耗子探身眯眼看了看,忙不迭點頭:“對對對,就她!嗓門還挺粗的。”

唐喆學追問:“那你知不知道龐寧介紹給她的是什麽樣的姑娘?有你認識的麽?”

耗子繼續點頭:“有一個,就我說的那撥姑娘裏,有個叫蘭蘭的,那天這女的跟龐寧吵完之後,龐寧讓我打電話給蘭蘭……蘭蘭來了之後就跟那女的走了,從那我再沒見蘭蘭在店裏出現過。”

“蘭蘭本名叫什麽?你還有她電話麽?”

“董欣蘭,欣喜的欣,蘭花的蘭,她們都交過身份證複印件,要是客人被偷了來找我們,我們得知道上哪找人去……電話就……”耗子搖搖頭,“從牢裏出來之後以前的聯係方式全丟了,真沒有。”

至此,唐喆學大致捋清了思路:錢露和龐寧的死,恐怕都和非法代孕有關;龐寧提供願意為錢犧牲一切的姑娘,錢露負責聯係客戶,那個還沒被緝拿歸案的亮仔管帳,另外還有人負責處理手續聯係醫生等相關事宜。

但是錢露如果是因為打算告發這個組織而被殺,那麽龐寧的死又是因為什麽呢?總不會他也良心發現,想要跟著一起立功。

唐喆學偏頭跟羅家楠耳語道:“楠哥,我給組長打個電話去。”

羅家楠點點頭,又將目光投回到耗子身上,拍著那包藥,衝他露出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林冬的手機仍處於無法接通狀態,唐喆學在走廊上打了好幾個電話均轉入了來電提醒。這讓他未免焦躁,一是擔心林冬受委屈,二是他們有段時間沒分開超過六個小時以上了,見不著人,難免瞎琢磨。

舉著手機敲下巴頦,唐喆學焦躁地走來走去。正煩著,手機震了起來,一看是林冬打回來的他立刻接起:“組長你出來了?吃飯了沒?用不用我去接你?”

“……還沒吃,呃,我自己開車回去。”林冬的聲音稍稍有些遲疑,像是被他這一連串的問題弄得有些無措,“有急事找我?”

“那個耗子,就莊組長他們的線人,從他那審出東西來了。”隻是聽到對方的聲音,唐喆學便覺心情順暢了許多,一五一十地將審訊結果告知。

聽筒裏沉默了一陣,爾後傳來林冬略顯疲憊的聲音:“那就是了,龐寧提供代孕母親,錢露聯係客戶,他們是合作關係,而且他們的死都和這件事有關。”

“他們後麵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