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出電梯,唐喆學就聽見羅家楠那煙嗓中氣十足地吼穿走廊:“你說,這莊羽是不是他媽的有病!老子連軸轉快他媽一禮拜了,好不容易找著那個叫董欣蘭的,結果他過來橫插一杠子,讓我別管詢問證人的事兒,回家睡覺去!哦,合轍這市局裏就他敬業,別人都他媽不會幹活是怎麽著!?”
聽動靜是跟祈銘那抱怨莊羽呢,也不知道祈銘說了什麽,又聽羅家楠嗓音高八度:“你聽聽他說的那叫人話麽——‘羅家楠,你是重案組借調給緝毒處的警員,有意見請找陳隊來和我溝通’,媽了個XX,丫當個組長就牛逼大了是吧?”
懸案組辦公室的門和法醫辦公室的挨著,站在門口等林冬開鎖的時間,唐喆學聽到祈銘問:“所以你又掀了人家的辦公桌?”
又聽呂袁橋插話道:“祈老師,我覺得這回師哥能忍住沒把莊組長的腦袋摁泡麵桶裏去,已經值得誇獎了。”
“袁橋你別跟著搗亂,真那麽幹,人家組員非跟你們打起來不可。”高仁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憂慮,“陳隊之前不是囑咐你們嘛,別和人家起衝突,都是同事,有話好好說。”
唐喆學敲敲林冬的肩膀,示意自己先去隔壁打聽案子進度,然後推開虛掩的門進去。瞧見他,羅家楠顧不上罵人了,麵露疑惑:“呦,你小子回來啦?”
唐喆學衝屋裏的人笑笑,問:“剛回來就聽你跟這罵莊組長,怎麽了?”
羅家楠立刻陰沉下臉:“就耗子提到的那個董欣蘭,我跟小師弟倆人轉悠了好幾個夜場才給找找,結果人帶回來,詢問沒我倆事兒了!你知道那些個夜場裏頭的酒多少錢麽?開瓶黑方就他媽一千八!我們倆為了打聽消息請了多少姑娘喝酒啊?那姓莊不給報銷也就算了,還他媽搶功勞,做人不能這麽無恥吧!”
發現祈銘用“所以你到底請了多少姑娘喝酒?”的眼神斜向羅家楠,唐喆學趕緊幫腦子裏隻剩罵操莊羽祖宗十八代的人岔開作死的話題:“所以那個董欣蘭,確實幫錢露做過代孕媽媽?”
“沒來得及問呐,人剛帶回來就被莊羽給截走了。”羅家楠不光自己作死,還得拉著同門師弟一起墊背,“我不是在乎那幾瓶酒錢,咱就不是那小氣人,可見天熬到淩晨四點的人是誰啊?還有我小師弟,連色相都犧牲了——”
眼瞧著高仁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呂袁橋臉色驟變,趕緊拽住羅家楠往出拖:“師哥,咱晚點再說,先去跟陳隊彙報一下——”
“我還沒說完呢!”羅家楠掙出胳膊,指著胸口繪聲繪色:“好家夥,有一姑娘把酒倒溝裏摁著袁橋的腦袋讓他喝,不喝不回答問題,你們說,這要讓莊羽那個童子雞去,他不得當場尿了褲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