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猜到了,剛看你跟齊經理一起進的門。”對方曖昧地笑笑,眼神帶鉤,恨不能給他衣服扒了似的,“他以前帶來過不少小夥子,可一個個的吧,油頭粉麵,沒一個像你這麽有男人味,肌肉跟鐵打的一樣硬,噯,你全身都這麽硬麽?”
——媽呀!這也太直白了吧!
“我就是常去健身。”唐喆學下意識地捂住左胸下方,幹擾監聽器的收音效果。他現在根本不敢想,林冬在那邊聽著他們的對話,會是一副什麽樣的表情。
事實上坐在監聽車裏的林冬一直麵無表情,他更注重的是唐喆學的表現而非對方是否跟人調情——大不了被揩兩把油,又沒真跟人睡。
羅家楠也拽過付耳機,聽了笑得直拍大腿:“我去!二吉這是被賊上了,別回頭真泡個富婆出來。”
趙平生朝他伸手要回耳機,輕哼一聲說:“美色財富當前,必須得堅持住原則,幹警察的要連這點定力都沒有,白瞎國家浪費那麽多錢培養。”
“呦,趙副隊,您也有被動搖過原則的時候?”羅家楠好奇地問。按理說這種事他最有發言權,不過他更喜歡聽前輩的故事。
就聽趙平生雲淡風輕地說:“哎呀這一說就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有個高官的兒子搞走私,正好有一起命案與他有關,落在咱……哦,那會還不叫重案組,叫刑事重案大隊。”
“是,我爺爺當隊長嘛。”羅家楠接了一句。
林冬摘下隻耳機,一邊聽唐喆學那邊被富婆揩油,一邊聽趙平生說話。呂袁橋也從副駕駛座上回過頭,等著聽趙平生講述往日的功績。
趙平生點點頭,繼續說:“不管是凶殺案還是走私案,證據都不足以提起公訴,專案組成立之後呢,決定派人去和嫌犯的妹妹接觸,找機會收集證據,選來選去,就選上我了。我那會是新人,臉生,幹警察時間短,還帶著點兒書卷氣,真招小姑娘喜歡,誒,羅家楠你別笑。”
羅家楠憋住笑,說:“您現在也是中老年婦女之友啊,看咱局裏的大姐,一到冬天就往咱辦公室送親手打的圍巾。”
“她們那是知道我肺不好,怕我感冒,再說圍巾不都分給你們戴了,我又沒獨吞。”趙平生謙虛了一句,“他那妹妹啊是真漂亮,人也單純,完全不知道她哥都幹了什麽……其實現在說起來啊,還真挺對不起她的,她想讓我陪她一起出國讀書,手續都替我辦好了,錢也準備了,結果我把她哥抓了。”
“那她到最後知道您是幹警察的麽?”林冬問。
“不知道,任務完成之後我就脫產去讀博了,也算是組織上對我的保護吧。”趙平生緩出口氣,搖搖頭,“頭些年我去香港開會的時候還看見她了,帶著個十幾歲的孩子,跟商場裏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