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玥這樣的,出手皆是殺技,凶狠淩厲。除非是用相同殺招對付, 否則極難取勝, 但很有可能直接把對方打死。作為警察,活捉嫌犯遠比殺死對方更重要,活著總能問出東西,死人的嘴可撬不開。就像厲勤他們排爆,明明知道有生命危險還得上,不就是為了收集保留偵破線索麽。所以即便是確切的明了自己在體格方麵比對方更勝一籌的情況下,唐喆學依然選擇拖延戰術, 因為他很清楚林冬他們會及時趕到協助緝捕嫌犯。
但刀槍在明,那個鐵護肘他真沒想到。這一下挨的,用羅家楠的話來說,他現在處於階段性毀容狀態。
門口傳來敲門聲,林冬過去拉開門,看高仁抱著個保溫桶站在外麵。他這陣子單位醫院來回跑,白天上班晚上陪床,眼底掛起了黑眼圈,臉上的肉也見少。和林冬打過招呼,高仁進屋把保溫桶放到小餐桌上,對唐喆學說:“這是我媽給袁橋燉的鴿子湯,說有助於傷口恢復,可袁橋剛動完手術得禁水禁食,別浪費好東西,二吉,你喝吧。”
“謝謝你啊,高仁,也替我謝謝伯母。”
唐喆學欠身坐起來,手還沒抬起來,就看羅家楠湊過去擰保溫桶的蓋:“正好我也來一碗,午飯還沒吃呢。”
“你湊什麽熱鬧啊?這是給傷員的。”高仁護住保溫桶。
羅家楠抽手指腦袋:“我也受傷了啊,你看看,這還貼著醫用創口貼呢。”
高仁嘲笑他:“全長二點五厘米的口子,要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受傷。”
“喲,那你怎麽好意思在急診喊‘老公’?”
“羅家楠!”
“好了,小羅,少說兩句,你先去吃午飯吧。”
林冬及時出言製止,他看高仁那娃娃臉紅的都快鋥出血來了。要說羅家楠這嘴真是欠撕,那天在急診,高仁哭得都快喘不過氣了,這二百五還湊過去問“原來你跟我小師弟不是單純的室友關係啊?”,被祈銘照著縫針的地方狠呼了一巴掌。
轟走羅家楠,林冬打開保溫桶給唐喆學盛出碗湯,看高仁還在旁邊待著,沒好意思上手喂,直接交到對方手裏讓他自己喝。鴿子肉本身帶腥味,但高仁媽媽給湯裏麵加了薑片去腥,還有當歸、紅棗和香菇調味,一打開蓋子,濃香撲鼻。唐喆學這兩天是吐得北都找不著,什麽也吃不下去,本來不覺得餓,可聞到濃鬱鮮香的味道,忽覺胃裏空得能敲鼓。
湯滾燙,冒著熱氣,他抿了一口,真香。抬頭看看其他兩位,他有點不好意思獨享這份美味:“你們也喝啊,高仁,櫃子裏有一次性碗。”
“不用,我吃過飯了,你要是覺得好喝,讓我媽明天再給你燉。”高仁歪頭笑笑,臉上還掛著被羅家楠擠兌出來的紅暈。要說他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可在唐喆學看來,換身校服冒充高中生一點兒問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