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廳等電梯回辦公室時,唐喆學凝望著大廳正中懸掛的警徽,心中無限感慨。一代代警員前赴後繼,前輩灑下熱血,黃土埋忠骨,後輩繼承他們的精神,於高懸的警徽之下莊嚴宣誓——
“我宣誓,誌願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獻身於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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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唐喆學將從Vi那裏聽來的,有關毒蜂的消息告知林冬。昨兒晚上愛人熱情如火,什麽閑話都沒來得及說,折騰完了就睡了。早晨出門各開一輛車,到局裏他先去給羅家楠送鑰匙,也沒趕上說這事。至於毒蜂當時是否臨時改變主意,他依舊不準備讓林冬知道。
林冬聽完,拉過筆記本電腦,在百度搜索欄鍵入“果圖”二字,然而並未找到相關的信息。他想了想,打開了一個軟件,又點開了穀歌頁麵,將“果圖”用音譯輸入英文進行搜索。
此舉不禁令唐喆學啞然失笑:“你可真成,網監辦公室就在樓上呢,你居然敢明目張膽地翻牆,這哪來的程序啊,你不怕連累局裏內網被黑?”
林冬邊試各種音譯字母組合,邊無所謂道:“這程序就是跟網監要的,再說我這台本子上內網要切係統,黑也黑不到他們那去。”
正說著,屏幕上跳出了有關果圖的信息。點進去之後是一個緬甸語網頁,看不懂,翻譯器翻的也亂七八糟,不過網頁中間那張圖騰照片倒是很醒目。
保存圖片並打印,林冬退掉軟件,拿過打印出的圖,仔細觀察。不同於想象中的青麵獠牙,這位死神的模樣看起來更接近於神佛,浮雕於樹幹上的臉,眉眼口鼻竟透著絲慈祥。頸部看起來像是盤了條蛇,蛇眼的位置特別突出,邪惡地眈視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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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內,窗簾厚重地遮擋住了日光的照射,唯一的光源來自電腦屏幕。伏於地板上的人正在做單臂俯臥撐,伴隨著外放出的錄音,有節奏的上下起伏。屏幕散出的光芒柔柔地鋪在肌肉虯結的背部,照亮了布滿汗水的蛇形紋身。
電腦裏傳來車輛發動的聲音,爾後是一段清晰的對話——
“師哥,一點兒線索沒有,上哪查丁源的社會關係去?”
“這丁源不是幹走私的麽?我以前臥底的時候跟的那個老鷹,他就是幹走私起家的,跟他同時期從香港背貨的,有一個叫高金海的,咱找他問去。”
“那種人能跟咱說實話?”
“換個人去問肯定沒戲,可你師哥我去了,他保準有什麽說什麽。”
“不愧是師哥,臉夠大。”
“不是你小子罵我呐?”
期間夾雜著了幾聲笑。
“我的意思是,你麵子大。”
“嗨,咱不居功,說實話是祈老師麵子大。他當初看了一眼高金海走路的姿勢,就一眼啊,立馬判斷出高金海骨頭有問題。果不其然,去醫院一查,髖關節長瘤了,幸虧是早期,動完手術跟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