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夫人還算是個挺沉穩的婦人,此前雖然有些慌亂,但見餘承聞雖然被抓,卻一直沒人來抄家,也沒有人為難他們母子,漸漸便也不那麽慌了。
今日聽裴斯遠這麽一說,她也算暫時安心了下來。
兩人離開餘府的時候,餘沿問餘舟要不要留下住幾日,餘舟想了想,以自己要離京出差為由拒絕了。餘沿還算懂事,聞言便沒再多說什麽,隻提醒他要照顧好自己。
經歷過上次的事情之後,餘沿對餘舟這個兄長倒是比從前親近了些。
“放心吧,大牢裏和餘府我都會著人照看,不會讓他們有事的。”兩人離開餘府後,裴斯遠朝餘舟道:“你爹的事情我已經著人準備著了,下下個月便能尋個由頭將人放出來。”
餘舟點了點頭,對裴斯遠的安排絲毫沒有異議。
當日,兩人又在裴府住了一晚,次日一早便返回了京郊的莊子。
餘舟這次帶了不少東西,除了自己要留著的之外,也給濯音準備了不少。
濯音經過這段時間的恢復,手臂已經能拿起茶杯了,隻是奏琴依舊不行。
好在他自己並不在意這些,心態倒是放得很平。
回莊子裏的當日,章太醫便又來替餘舟診了脈。
此番兩人回京,逗留了有近小半個月的工夫,裴斯遠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
“如何?”他見章太醫收回手,忙問道。
“裴副統領不必擔心,餘舍人很好,胎兒也很好。”章太醫道。
裴斯遠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餘舟路上在馬車上睡了一路,今日入夜後便不怎麽困,精神極好的樣子。
裴斯遠拿著藥膏給他抹藥,動作溫柔又耐心。
經過這些日子的練習,裴斯遠抹藥的工夫是越來越嫻熟了。
餘舟借著敞開的衣襟看了看自己的小腹,發覺那裏的弧度又稍稍大了一小圈。
“長得挺快。”餘舟道。
“章太醫說,你這屬於不大顯懷的了,離得這麽近我都不大能看得到。”裴斯遠睜著眼睛說瞎話。
餘舟目光落在裴斯遠英俊的臉上,忍不住伸手在他手指上勾了一下。
裴斯遠心中一動,順勢拉著他的手腕,湊上前在餘舟唇上親了一下。
餘舟麵上有些發熱,不由又想到了先前那個問題。
他至今……依舊沒正式朝裴斯遠表白呢。
都怪裴斯遠,一直不問他。
他哪裏知道裴斯遠已經側麵知道了,並不執著於他的口頭認證。
於是,這晚餘舟終於有些按捺不住,朝裴斯遠問道:“你為什麽一直不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