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了一瞬,很快就決定“出賣”餘舟。
不是他背主,實在是這信本來就是給裴斯遠的, 他估摸著八成就是朝裴斯遠訴衷情的話,平日裏不好意思說, 這才寫在了信裏。
他覺得自己沒必要為了這麽一封本就該給裴斯遠的信,而害得自己被趕出去。
他家公子明日就要開刀了, 這個節骨眼把他趕走, 還不如殺了他呢!
念及此, 小寒隻能將信交了出來。
“他還說了什麽?”裴斯遠手裏拿著那封信問道。
“公子說, 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 就讓我把信給你,否則等他醒了, 讓我再將信還給他。”小寒忙道。
裴斯遠聞言擰了擰眉,拿著信一言不發地走了。
過了約有一刻鍾的時間, 他再次回來將信還給了小寒。
“這……”小寒看了看信上的火戳,應該是被動過了。
但是若是不仔細看,應該發現不了。
“今晚我沒來過。”裴斯遠道。
“是。”小寒忙道:“小的明白。”
裴斯遠回到房間裏的時候,餘舟還睡得很沉,並沒有醒來過。
他看著麵前的餘舟,想起那封信上的內容,隻覺心中十分震驚。
餘舟在信裏說自己做過一個很長的夢,夢裏是裴斯遠未來十數年裏的人生。餘舟將他夢到的裴斯遠會遇到的敵人,都寫到了那封信裏,卻隻字未提有關於自己的事情。
裴斯遠甚至來不及去想餘舟這夢到底有什麽蹊蹺,他隻為一件事情覺得不安,那就是為什麽這十幾年的人生裏,絲毫沒有餘舟的蹤影?他哪裏知道,餘舟說的那個夢,也就是原書裏頭,餘舟早在故事的開場就死了。
他不敢去詢問餘舟關於這個夢的事情,隻能暫時將所有不安和疑問都壓在心底。
餘舟開刀這日,餘承聞被裴斯遠提前派人接到了莊子裏。
可惜日子是太醫臨時定的,所以來不及通知裴父和裴母,兩人估計要數日後才能趕到。
終於到了這一刻,餘舟緊張地手心直冒汗。
裴斯遠抱著他親了親,笑道:“一會兒不許害怕,不然孩子生出來,也和你一樣膽小。”
“你不喜歡膽小的孩子?”餘舟問道。
“不是。”裴斯遠道:“我是怕到時候既要哄他,又要哄你,忙不過來。最好是生個膽子大的,我們倆一起哄你多好。”
餘舟聞言隻勉強一笑,顯然還是沒能被轉移注意力。
“要不然我幫你一次吧,讓你放鬆一下。”裴斯遠在他耳邊道。
“不行!”餘舟一張臉登時紅了,“章太醫他們一會兒會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