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氣, 已經涼了許多。俞昭話剛說完,便有些後悔了。作為一個女生, 她似乎,太過主勤了。
“我,我就是隨口一說。”俞昭磕絆道,抬頭便瞧見溫南嶼眼底的笑意,她囧了囧,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其實我爸不能改變我的想法, 等久了, 他也就不管了。”
俞正遠的心思大多都在學衍上麵,不管是當年俞昭生病還是出國,他都隻是安排好一切, 卻也沒有去細究什麼。甚至他不知道照顧俞昭的是誰, 也不知道希本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溫南嶼卻是把話題往回倒,“真不怕?不怕我吃完不認人?”
俞昭瞧他一眼,“要是真的那樣的話, 我就揍你。”
溫南嶼被她逗笑了,心情愉悅地摟著她的細腰,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快回去吧,俞老師還在家,影響不好。”
“我爸休息去了。”俞昭不想回家, 剛剛和俞正遠吵完,她都有些想去學校住,“我們去買盆栽。”
“真不回去?”溫南嶼往上看了一眼,勸著她, “俞老師一年到頭在家的時間不多,他年紀也大了,你多陪陪他。”
頓了頓,溫南嶼道,“而且,當著他的麵把你拐了,指不定又要生氣。”
俞昭不吭聲,抱著溫南嶼不放。好半晌,才抬頭看他,“委屈你了。”
溫南嶼倒是不覺得委屈,俞家的小白菜,就這麼被他被拐了。換作他是一位父親,也不太樂意。
“那就補償我。等俞老師去工作了,我們就試試小禮盒。”
俞昭:“……”
俞昭沒想到俞正遠還沒睡覺,她一打開門,就和俞正遠撞了個正著。把鑰匙放在玄關櫃上,俞昭撒謊道,“我下樓丟了個垃圾。”
俞正遠哪能看不出她這種拙劣的謊言,冷哼了一聲,“你給我收斂點,自己好歹也是個姑娘家,別整得跟倒貼一樣。”
“噢。”她才沒有倒貼,是溫南嶼要倒貼。
俞正遠瞧見她這幅油米不進的樣子,無奈得很,“俞昭,你談憊愛可以,但是婚姻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多少感情敗給了生活和現實,一輩子那麼長,你就真的確定會一直喜歡他?你現在還小,趁早收心。”
他俞家的姑娘倒是還小,可溫南嶼不一樣,也都快三十了。預備預備著,也快要結婚了。俞正遠就怕自己哪次工作回來,俞昭該問他要戶口本了。
“那您呢?”俞昭忽而問了一句,“這麼多年了,您有喜歡過其他的人嗎?”
“這怎麼能一樣!”俞正遠道。
俞昭抿了抿唇,“那您喜歡過母親嗎?”
俞母離開的時候,其實俞昭還很小。可是四五歲的時候,也多少記得一點事情了。那個時候,俞父俞母之間的感情,也不能說不好。隻是,她根本感受不到愛。
心裏一直不願意承認的事實被自己的女兒這麼扒開,俞正遠怒不可遏,“胡鬧!我看你是越來越大了,連我都敢頂撞了!”
俞昭垂了垂眉,“沒有。我隻是很好奇,婚姻到底是什麼。”
如果沒有愛也能結婚,那喜不喜歡,又有什麼關係。
俞昭想不通這一點。
俞正遠這次的假期很長,好像自從上一次開始就是這樣。俞燃也是,俞昭還特地去問過林生關於俞燃的消息。幾乎都沒有什麼行程,也就是下個月會有個錄歌。
按照俞燃的脾性,沒工作的時候喜歡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住上一段時間,慢慢地找靈感。隻不過可能是因為這一次俞正遠也在家,所以他便留下來陪著他和俞昭。
臨近國慶假日的尾巴,俞昭帶著俞正遠去了一趟醫院。
俞正遠的手部年初受過傷,所以提起稍微重一點的東西,就會有些顫抖。
從醫院出來,俞燃便道,“您之前答應過的,六十歲之前,會回來南大任職教授,不再到虛乳跑。”
“這不是還有時間嗎?”俞正遠道,“現在的學生,一個比一個粗心。我要是不好好地看著,他們能成事嗎?”
而且他們做這一行的,經常要去到偏僻的地方。有些學生不願吃苦,走到一半就打退堂鼓。俞正遠還真是怕,如果自己停下腳步了,這些歷史,還得多久,才能被人挖掘出來。
俞燃沉默了幾秒,“有的時候,您也該放放這執拗的性子。”
國慶結束後,俞昭便立馬回了學校。大三的事情很多,俞昭原本家教的工作也辭了,工作室那邊,也隻是周末才能過去。大多時候,都是學姐直接在電腦上給她布置任務。
忙來忙去,從國慶到現在,俞昭已經快半個月沒見到溫南嶼了。抽了一個周日的空檔,俞昭買了幾盆多肉,跑到了溫南嶼家裏。
進電梯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喬知莞。她的神色有些倦態,瞧見是俞昭,抬了抬眼,“你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