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他眼熟的警察,是老邢部下,以前的案子和陸強有過接髑,他公事公辦的態度,要陸強回去協助調查。
盧茵心顫,兩隻手不約而同抓住他的手。
陸強沉了沉眸:“什麼事?”
便衣說:“十號那天發生一起兇殺案,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跟我們走一趟。”
陸強明顯感覺他拉著的手顫了下,他回頭看她,盧茵神色慌張,難以置信的搖搖頭,嘴唇已經幹出細紋。
陸強捏捏她的手,轉頭問:“什麼兇殺案?跟我有什麼關係?”
便衣口氣不太好:“別問這麼多,回去會有人給你做筆錄。”
陸強瞟一眼那人,去看盧茵,她嘴唇咬的煞白,手已經出了汗,指尖冰涼。
“沒事兒,”他笑著說:“這麼沒用呢,協助調查,多大點兒事啊。也許是找目擊證人什麼的。”
盧茵知道他在安慰她,雙腿發顫:“陸強,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拿手背碰碰她臉頰,“我去看一眼,你回家,晚上自己吃,冰箱裏還有昨天買的菜。”
盧茵根本沒從驚嚇中緩過來,沒聽進去,被他拉住往前送了幾步,她機械的回頭,小聲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晚一點兒。”
“我也想去。”
他一皺眉,昏低說:“回去,聽話。”
陸強手掌放她後腦勺上,輕輕送出去,看她慢慢往小區裏麵走。
盧茵步子都是虛的,頻頻回頭張望。陸強抬了抬下巴,沖她泰然自若的勾唇角,盧茵嘴唇僵硬,也試圖膂出一個笑。
她身影終於消失,陸強隨那幾個便衣上了車,想當年進出警局是家常便飯,這套流程他太熟悉,雖然疑惑,問了他們也未必會說,便一路沉默沒多話。
他被帶到單獨的審訊室,對麵一張桌子,兩把座椅,桌上有電腦和茶杯,屋子裏空滂滂,旁邊是一臺攝錄機。等了大概十分鍾,有兩名警員進來,抱著厚厚的資料,分別在桌上攤開。
兩人低語一陣,慢悠悠喝幾口茶水,其中一人在本子上寫著什麼,側頭應話。
陸強冷冷掃了眼,脊背滑下幾分,兩腿叉開,舒服的靠著。
兩人聊了幾分鍾,終於進入正題,一個詢問,一個記錄,麵目立即變得威嚴肅立。
剛開始是些基礎信息,陸強一一答了。
警員問:“五月十號淩晨兩點到五點之間你在哪裏?”
他回憶了下:“在家。”
“在家幹什麼?”
他一挑眉:“睡覺。”
“誰能證明?”
“我媳婦。”
對麵警員抬頭看他一眼,“還有沒有別人能證明?”
“沒有。”
“財富豪為酒店你知道嗎?”
陸強神思一頓,突然抬頭:“廬州道上那個?”
“你去過?”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隱隱知道叫他來和什麼事有關:“知道,但沒進去過。”
警員拿銳利的眼神打量他,想從他表情中發現破綻,陸強從容不迫,回視他的目光。
隔了幾秒,對方收回視線,在一疊文件裏翻了片刻,朝他亮出一張照片:“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照片裏是個年輕女孩,穿一件藍色高領毛衣,短頭發,下巴尖翹,表情淡淡的看著屏幕,沒有笑。
陸強唇線繃直:“她怎麼了?”
警員一拍桌子,“正麵回答問題,認不認識?”
陸強掃他:“認識。”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陸強又重復一遍:“隻認識。”
警員放下照片,往後靠了靠:“單純認識這麼簡單?你在我們這裏有案底,六年前,你曾犯過強.奸罪,當時的受害者就是照片本人,”他點點桌麵:“老實交代,十號晚上兩點到五點之間你在幹什麼?”
陸強說:“在家睡覺。”
警員麵目嚴肅幾分,“你別撒謊,你當時在哪兒,我們隨便掉個監控就能知道。”
陸強說:“隨便。”
警員冷哼一聲,審問這種思維冷靜的嫌疑人很費頭腦,他扔了筆,直接從腳邊籃筐裏取證物,證物外麵用塑料袋密封,他掐住一角:“這個你見沒見過?”
陸強看過去,那是把折疊傘,傘麵純黑,傘柄是原木色。他眸色微沉:“是我的。”
警員放下,又舉起另一件,“這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