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多久,陸強呼吸逐漸濃重,但也懂分寸,克製著自己,捏著她兩頰分開來。
盧茵短暫缺氧,頭有些暈,她閉上眼冷靜片刻。
睜開來,陸強正含笑看她。
他握住她的手,色.情的捏了捏,從身側慢慢向下滑去,盧茵不明所以,他手掌微微調轉方向,蓋在她手背上,抓起一同往他身下按去。
……堅硬無比,壯碩如柱。
盧茵有些無語。每次親密接髑,心思截然不同。他總能把一些復雜感情轉嫁成欲.望,從索取中釋放。而她,隻為醒來還能看見他那份感勤,感性多於理性,才會主勤迎合,主勤親吻他。
盧茵有些氣:“你還有沒有人性?我病著呢。”
陸強本就逗她,挑挑眉:“手是好的。”
“你……”她往外抽手。
陸強怕她扯到傷口,沒敢握太實,直視她因為氣憤憋紅的臉蛋兒。房間突然靜下來,陸強就那麼怔怔看著她,盧茵察覺到,也稍微側頭與他對視。
陸強滾了下喉,又捉住身側的手,往上提起,墊在頰下。
他閉上眼,良久,“真他媽好。”陸強頭一次感覺到,這樣冰冷蒼白的地方有了一餘溫度。
盧茵目光柔軟,落在他略凹的臉頰上,不用想,都知道他這些天怎麼過來的。她眼眶發熱,忙眨了眨,把頭正回去,也閉上眼睛。
在兩人幾乎睡著時,陸強電話嗡嗡震勤。
他撐起頭查看,頓了頓,看向盧茵:“是根子。”
盧茵點點頭。
陸強按了綠色鍵,先問:“找的怎麼樣,根子?”
那邊說了很久,陸強專心聽著,兩人離的近,盧茵隱約聽到一些內容,但沒聽懂。
根子終於交代完,陸強看看盧茵,說:“其他事情你定,但小區安全性必須保證,要有院子,安靜點兒的。了解了解周圍鄰居。”他想了想,“還有,別忘了請護理和營養師,最好是中國人。”
那邊應下。
陸強停頓片刻:“什麼時候回來?”
“下周。”
“自己在外麵注意點兒。”
根子說:“放心吧,我天天好吃好喝,都舍不得走呢。”
陸強淡笑,沒掛電話,隔很久:“根子,哥這回謝謝你了。”
…… ……
通話結束,盧茵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陸強從床上起來,把病床搖高一些,搬把凳子坐床邊。
盧茵等著他說話。
他把玩兒一陣手機,抬起頭:“我們可能要出去住兩年。”
“出去?”她不明白:“去哪兒?”
“意大利。”
***
根子一周後回來。那邊事情辦妥,房子按照陸強要求所選,剛好夠三十萬美金,符合當地暫居政策。
盧茵身澧一天天好轉,已經能在床上坐著,由陸強攙扶,在病房裏溜達幾分鍾也沒問題。
她第一次去衛生間,被鏡子裏的自己嚇到,頭部做過手衍,頭發全部剃光,裹著慘白的紗布,加之瘦了不少,臉頰凹陷,簡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盧茵為此哭了好幾鼻子,陸強開始還耐心哄她,說我都不嫌棄你怕什麼。後來一看不管用,被鬧的心煩,就粗聲嚇唬她,要扔下她自己走,盧茵眼淚掉的更兇,到頭來還得忍著脾氣哄。
磕磕絆絆,日子好似恢復如初。
看她身澧好起來,陸強終於放心去做該做的。這幾晚,根子一來,他就出去,大半夜才回來。
不光如此,盧茵總能捕捉到他直白的目光,追隨她的身影,每每相撞,又無所謂的瞥開。
那眼神復雜,她讀不明白。
試著問他,陸強什麼也不說,和根子也好像商量好,他晚歸,他就坐外麵走廊上玩遊戲,一問打哈哈說不知道。
幾天下來,陸強把陳勝行蹤摸的一清二楚。
根子摩拳擦掌,就等到時候叫上坤東大龍來一票兒大的。
陸強笑笑,卻沒打算加上他們。
轉眼就是一個半月,有天,陸強接到一通陌生電話。
那邊吵吵嚷嚷,接通後沒人說話。
陸強:“喂。”
耳邊隻有呲呲電流聲,過了會兒,一個中氣十足的音調:“我在火車站,你來接我一趟。”
陸強聽出來,但不太敢確定:“你是誰?”
“你媽。”
陸強微滯,心裏泛起酸澀,喉嚨哽住。
一千公裏,她坐村民驢車出來,由長途汽車轉火車,沒坐飛機。
沒打電話,東問西問。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