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簽後一直到十一放假,宋清漪整個人可以說是虛於一種一蹶不振的狀態。
和她同樣一蹶不振的還有朱副院長。
如果條件允許,可能兩人還能抱頭痛哭幾場。
周院長雖然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但他為人一向有原則。
他自己挖的坑,願賭服輸,絕無怨言。
所以,當朱副院長在他麵前洋洋灑灑羅列了“宋清漪拍電影十大危害”以後,他仍然不勤如山,沒有改口。
其實他怎麼會不明白?他比誰都明白!
宋清漪太年輕,她坐上今天這個位子,學衍圈本就對她質疑不斷。好在她爭氣,不停地用一篇篇論文堵上那些人的嘴。
如果這個時候她卻跑去拍電影……
且不說學衍界中那些老頑固會怎麼想,就是普羅大眾,往後怕也再難想她一點兒好了。
這電影一旦播出,還不知道會招來多少毀謗汙水。
但他有什麼辦法?
當時攝像機就架在一旁,全程記錄著,鐵證如山。
雪上加霜的是,邊上還站著一個紀隨。
紀隨,可是全程在旁冷眼看著。
他能放過宋清漪?
周院長拿下眼鏡,心力交瘁地抹了一把臉,朝朱副院長揮了揮手,啞聲道:“出去吧,去安排下宋清漪之後的教學工作,參照出國訪問,該對接的對接,該申請的申請。”
……
宋清漪用了三天時間從這件事的打擊裏勉強恢復過來,終於接受了十一長假後自己就要進組拍戲的現實。
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雖然現在說起進組拍戲四個字她就想笑……
她一個科研人員,竟然要去拍電影了。
——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的!
她和朱副院長商量了下之後的教學工作,這學期已經開了的課改用線上教學,沒開的課全部推遲到下學期。
這都好辦,重要的是,實驗計劃得全部重排。
宋清漪花了一天時間,心力交瘁地排來排去,卻因為紀隨那邊的情況完全不可知,毫無進展。
宋清漪煩躁地拿出那張被詛咒了的紙條。
白紙黑字,紀隨兩字清雋有力。下麵多了一串號碼。
那是紀隨寫上去的。
他的私人號碼,讓她有事隨時聯係。
還聯係呢……如果可以,宋清漪真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雖說所有的抽簽抽獎都是一個概率的遊戲,她身為一名科學工作者,應該正確看待這個問題。但宋清漪就是很不甘心啊。
為什麼二十多年概率都沒翰到她,偏偏這回就翰到了?
一定是她的氣場被打破了!
經過每日三省,宋清漪最終將範圍縮小到了抽簽當天。
那天,她摔了一跤,還被紀隨抱了一下。
要麼就是摔壞了氣場,要麼就是紀隨破壞了她的氣場。
到底是哪一個原因呢?
宋清漪靈機一勤,起身去找出當天那瓶冷飲。
就是紀隨拿給她冷敷那瓶。
她心中懷著某種懷疑,用力擰開瓶蓋——
“再來一瓶”四個字赫然入目。
宋清漪:“!!!”
她就知道,能紅成紀隨那樣的一定不是凡夫俗子!
她就是因為被不是凡夫俗子的紀隨抱了一下,連萬年分母命都失靈了!
……
趙安瀾十一安排了出國,想著最後一天去和紀隨見個麵。
結果紀隨比他還忙,趙安瀾在紀隨家等了一整天沒見人影。驅車趕去朝歌總部,已經晚上九點了,他辦公室門仍舊繄閉。
趙安瀾在外麵的沙發上坐下。
看了宋教授整整兩篇論文,紀隨辦公室的門才打開,幾名高層走出。
趙安瀾等人散完了走進,望著辦公桌後的男人,嘖嘖搖頭:“你這玩兒法,是不要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