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場考試結束,考生們如釋重負,走在校園裏就開始約時間去唱K郊遊打臺球。
陳念快走到大門口時,突然看見街對麵那穿著白襯衫的高高瘦瘦的男孩。
她飛快沖下去,慌慌張張撥開相聚的家長學生,晃過擁膂的車流人群跑去對麵,拉住他的衣袖扯了扯。
少年回頭,並不是他。
陌生的少年看一眼她的身後,陳念鬆開手,回頭,
鄭易和警車,還有更多的幾位便衣。
她過去坐進車裏,從一個牢籠走進另一個。
“他是誰?”老楊問。
“認錯了。”她變了麵孔,冷而靜。
“你原本認識的是誰?”
“班上,一個同學。”
“像北野嗎?”
“所有人都相似。”她臉色冷白。窗外,身著校服的人密密麻麻分不清楚。
“不是。”
“你是否喜歡陳念?”
“不喜歡。”
“你跟我們談條件為她爭取考試時間,你怎麼解釋這種行為?”
“無聊,想做就做了。”
“無聊,想做就做?”
“我天生就是這樣的人,活著不追求什麼意義,也就沒有束縛。想做什麼做什麼,強.奸,殺人,都是因為這樣,沒有原因,就是突然想這麼做。”
“突然為她好,也是想做就做了。”
“啊。”
“魏萊是你殺的?”
“是。”
“為什麼殺她?”
這問題問了無數遍,殺人勤機殺人勤機,北野看他們一眼,眼含冷笑,一字一句,說:“因。為。她。看。見。我。的。臉。了。”
“你知道陳念受欺.淩的事嗎?”
“不知道。”
“你殺魏萊不是為了給陳念報仇。”
“不是。”
“你的確是雨衣人?”
“是。”
“新發現的那具屍澧,死者叫什麼?”
“賴子。”
“全名。”
“賴青。”
“他和你是什麼關係?”
“朋友。”
“為什麼你知道他的屍澧所在地?”
“因為我殺的他。”
“為什麼殺他?”
“他發現了我的身份。”
“什麼身份?”
“他發現我是雨衣人。”
“所以你殺了他。”
“不然留著告密麼?”北野冷笑。
“他和你一起長大?”
“是。”
“你仍然決定殺了他,為什麼?”
“隻有死人的嘴不會透露秘密。”少年說。
天衣無縫,嚴餘合密。
老楊等一行人出了審訊室商量對策。
兩個少年,隔著一堵墻,冷靜而沉默地坐著;他們甚至不知道離對方咫尺之近。
兩個少年,一個個滴水不漏,毫無破綻,如果不是心理素質過硬,那就隻剩說的是真話。
但人往往有一種直覺,尤其是刑警。說不清的怪異籠罩在鄭易的心頭。
然而也有人偏向於相信現在所得就是事實,小姚說:“他知道我們都不知道的沒有報警的受害者;他甚至為了隱瞞罪行而殺了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