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父親多年來的軍人作風,徐彬也養成了雷厲風行、說做就做的習慣。
一旁的三名新人還沒理清頭緒,頭腦一片懵,他已經起身,走到玻璃幕牆前。蹲下身子看了一眼浮屍胸前的銘牌,他就緩緩把手貼在浮屍前的玻璃上。
“有什麼問題嗎?”不遠處剛穿上史賓斯·帕克斯機車夾克的愛麗絲注意到他的異常。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安娜,安娜·博爾特博士,”他神色複雜地注視著眼前年輕的女性浮屍,“我想考個學位,她給了我很多幫助……我還打算拿到錄取通知書後,就向她表白……”
“我很抱歉。”愛麗絲安慰著他,也將手貼在玻璃上,像是以此告慰亡靈。
徐彬順勢將額頭與雙手都貼到玻璃上,仿佛在隔空與安娜額頭相觸、雙手十指相扣。
不遠處的拐角,與卡普蘭一起探路返回的張傑拐了出來,看到前麵這怪異的一幕後愣了片刻,反複觀看過電影的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那個新人在做什麼。在一瞬間的窒息中,他還沒想好要怎麼應對,就看到那個新人和女主角同時受驚地向後躲閃。
“What the f**k?”愛麗絲張口大罵。徐彬的反應比她快,立刻高喊:“快來人!這裏有幸存者!”
喊叫的同時,他又上前一步,貼在玻璃上對著對麵不斷抓撓玻璃的“安娜”大喊:“堅持住,我們這就救你出來!”
說完,他轉身漫無目的地四下打量,似乎在尋找可以砸破玻璃的工具。
在場的劇情人物早已圍了上來,薛德直接用手中的自動步槍槍托猛砸玻璃,雙手拷在背後的馬特則大吼著“這是防爆玻璃!該死的,我們得打開大門!”
聞訊跑來的卡普蘭看到這一幕,立刻和帕克斯一起想要扒開大門。而張傑依然麵沉如水地站在拐角處,沒有動彈。
“用點力,她撐不了多久!”馬特朝帕克斯二人吼道。
“要麼幫忙,要麼閉嘴!”帕克斯則憋得滿臉通紅地吼回去,使出了吃奶的勁也無法推動隔離門分毫。
愛麗絲和醫療兵麗茲也上來幫忙,卻依然無濟於事。
馬特想要過去,但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打開我的手銬,我也幫忙!”
同樣一臉通紅的卡普蘭直接大罵:“你看我們有空管你嗎?給我閉嘴!”
鄭吒等三名新人慌忙起身,向兩側讓開位置,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徹底暴走的劇情。
“等等!都安靜!”連砸了十幾槍托後,察覺到不對勁的薛德隊長高喊道。
“發生了什麼事?”另兩隊四名突擊隊員聞聲警戒著趕了回來,看到眾人無礙,鬆了口氣。他們跑過來,看到玻璃內側依然在抓撓玻璃的“安娜”,又大驚起來。
“都閉嘴!誰都不許出聲!”薛德再次高喊,同時拉動槍栓。這個舉動讓在場的人們立刻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盯著“安娜”,漸漸發現了不對勁。她太平靜了,臉上完全沒有任何表情;而且她一直在抓撓著玻璃,與其說是在求救,倒更像是試圖……攻擊玻璃外的人。最關鍵的是,已經幾十秒過去了,她的嘴裏,甚至不曾漏出一個氣泡。
“What the f**k?”愛麗絲自言自語地呢喃著。
“F**k!”剛回來不久的蕾恩突然低吼一聲,抄起槍向一旁躲避。眾人連忙看去,她剛才站立的位置,身後的玻璃幕牆中,也浮現出一個身著白大褂的人,那個人與“安娜”一樣,隔著玻璃表情呆滯地做著抓撓和啃咬的動作。
很快——大約一分多鍾後——眾人所在過道兩側的玻璃幕牆內,已經漂出數十個不停抓撓、啃咬的“人”。顯而易見的,是他們剛才的吼叫聲,驚醒了這些東西。
“這**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帕克斯一臉崩潰地質問薛德。
“我也不知道!”薛德的表情也很難看,語氣非常不客氣,“公司從沒提醒我會有這個!”
看到這一幕的馬特,已經隱約猜到了妹妹麗莎的下場,他心如刀割,但依然強忍著悲痛說道:“看來,我們找到了這場災難的根源。”
薛德一臉壓抑不住的憤怒,大步走過來將他按在玻璃幕牆上:“你到底是誰?來這裏有什麼目的?”
雖然知道防爆玻璃很安全,但背後的幾個喪屍仍然讓馬特不安地扭動了幾下。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薛德就繼續說:“收起你新調任警察的那一套吧,給我說實話,否則我現在就幹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