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傳聞,有一群突然出現的人類,在四處打聽有關咒怨的事情,就是你們吧?”女子緩緩向輪回者們走來,高跟鞋踏在水泥地麵上,發出清脆的嘎達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他們的心跳頻率甚至都出現變化,試圖附和這節奏。

鄭吒瞬間就意識到,不管來者是善是惡,實力都不容小覷,甚至可能遠遠淩駕於他們之上。

“站住!”一聲嗬斥在身邊響起,鄭吒看去,名為趙櫻空的新人,正茫然著雙眼,緊攥匕首擺出攻擊的姿態。那熟悉的眼神,讓他心中一動,但很快就被其它細節吸引了注意:這個新人,此刻竟然全身微微顫抖,額頭上,也布滿了細密的汗水。仿佛她此刻麵對的,是極度可怕的存在。

心中一驚,鄭吒也立刻警戒:“不許靠近!你是什麼人?!”

女子似乎對他們的反應很滿意,停在原地不再靠近。但她沒有介紹自己,反而發出略帶抱怨的嬌嗔:“真是無禮呢,你們人類,就這麼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嗎?”

“明明是本宮趕跑了咒怨,救了你們,你們卻恩將仇報,對本宮惡語相向。真是蠻不講理!”女子越說越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姿態,竟讓眾人心生悔恨。

一旁的趙櫻空緩緩收起姿勢。

“對……對不起,”從人群中衝出來的陸坤竟直接跪下,扭頭一臉憤恨地嗬斥鄭吒,“還不快點道歉!”

看著新人的表現,鄭吒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但解開二階基因鎖的他,還維持著僅存的一絲清明:“你救了我們?你怎麼證明這一點?”

“證明?”女子似乎對還保持著一絲清醒的他很感興趣,上下反複打量著,一時竟忘了說話。半晌後,她才想起要回答對方的問題,笑眯眯地繼續說道:“這個也簡單,就用饒你們不死,來證明吧。”

話音剛落,女子的氣質陡然一變,嫵媚瞬間褪去,一股猶如天地般恢弘的氣息,立刻籠罩了他們。

新人們一口氣沒上來,直接翻倒在地,失去了意識。幾名資深者和趙櫻空,則在這股氣息的籠罩下,瞬間喪失了抵抗之心,直直地癱坐在地上,雙股打顫,任人宰割。

眾人之中,隻剩下鄭吒還死死咬著牙,怒目圓睜,半跪在地上,全身肌肉隆起,盡全力和這股氣息對抗,卻無論如何都難以動彈分毫。

僅僅三五秒的功夫,氣息就瞬間消散,女子又恢複成那副嫵媚多姿的模樣。但對於鄭吒而言,卻仿佛過了幾個小時一般,汗水早已將他全身浸濕,即便放鬆下來,新的汗滴依然不斷湧出,向下滴落。

不多時,他的身下,就被如雨的汗水打出一片順潤。其他人也恢複過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對麵的女子,不敢想象對方的實力,究竟是什麼水平。

“你……是神嗎?”詹蘭下意識地呢喃出了心裏話。

很輕微的聲音,卻被女子準確無誤地捕獲。

“神?”她發出一連串的媚笑,頓時又讓資深者們一陣恍惚,“誰要做那種東西啊?惡心死了。”

說著,她輕移蓮步,來到眾人麵前,沒有居高臨下的俯視,而是彎下盈盈一握的腰肢,在比單膝跪地的鄭吒高出半頭的位置,身處纖纖玉指,親昵地點在鄭吒的額頭上,巧笑倩兮地說道:“本宮名為玉藻前。隻有你可以直呼本宮名諱,其他人要稱本宮為陛下,明白嗎?”

……

徐彬看了看眼前的咒怨宅邸,又看了看手中除了沙沙聲什麼回應都沒有的聯絡器,再看看另一隻手上莫名其妙沒了信號的手機,苦惱地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本想直接來這裏,卻被咒怨襲擊了。本以為咒怨的手段必然凶險萬分,沒想到自己反而被直接扔到了這裏。

‘你圖個什麼啊?’他無奈苦笑,卻也拿這個宅子沒轍。他和詹蘭都沒兌換炸藥或汽油什麼的,子彈倒是有一些,但也不足以射塌一棟民宅。

‘算了,先回去吧。’歎了口氣,他就朝宅院外走去。走出宅院,他就愣住了:外麵的小道,似乎和兩天前離開時有不小的區別。

‘什麼情況?幻覺嗎?’心念一轉,一股聖光向周圍迅速蔓延。不到一分鍾,奉獻的直徑已達數百米,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嘖,這是什麼套路?走一步看一步吧。’壓下心中的不安,這麼想著,他就繼續向前走。但剛走出兩步,他又一次停下腳步,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牆上掛著的牌子。

“德永……”他全身僵硬地看著牌子上的字,下意識地念出了聲,“德永?德永?!”

他猛地退後一步,拉開和牌子的距離,視線跨過兩米高的圍牆,看向後麵的雙層民宅:“德永家……《咒怨1》?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