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吒,我們……要怎麼辦?”詹嵐一臉的痛苦。他們跑不了的,三名隊友被鄭吒留下做人質,他們怎麼能自己逃跑?
鄭吒雙手死死攥拳,沒有說話。半晌後,他才取下腰間的通訊器,也沒有按下通訊鍵,就直接說話:“楚軒,你聽得到,對吧?幫幫我……拜托你了……”
說完,他就這麼癱坐在那裏,一直靜靜地,等待楚軒的回應。但很久很久,通訊器都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楚軒根本不曾竊聽過他一般……
鄭吒的心越來越冷,他看著詹嵐,強作鎮定地說道:“沒關係的,咱們回去,把咱們的同伴搶回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自己顫抖的聲音:“你留在外麵,用精神力支援我就好了。我進去先想辦法救出齊騰一,再去找霸王他們。他們的行動也很迅速,說不定比我都快。”
他極為勉強地笑道:“放心好了,雖然這次的難度大了些,但咱們肯定能像之前那樣,化險為夷。”
說著,他就起身,準備將權宮司的屍體收入納戒中。說不定,能用它來換取一些機會……
詹嵐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她死死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他們不畏懼戰鬥,更不畏懼遠勝於自己的強敵。但這種陰謀詭計,卻不是他們善於應對的,也讓他們有一種有力使不出的強烈挫敗感。哪怕是麵對異形之母,他們都不曾如現在這般難受。
鄭吒正幫權宮司整理著遺容,天空中又一次傳來翅膀的扇動聲。
以為是鴉天狗去而複返,兩人並沒有什麼反應,直到身後傳來了落地聲,鄭吒才冷淡地問道:“你回來做什麼?是要帶走她的遺體嗎?”
“我要一具屍體有什麼用?”背後傳來的,是一個陌生的老人聲音。
鄭吒與詹嵐猛地回頭,就看到十幾米外,一位老人,正腋下夾著拐杖,艱難地從一隻巨鳥的背上翻下來。下到一半時,他一時沒保持住,竟然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老人摔下來的瞬間,雙手下意識地亂抓,還直接拽掉了巨鳥的兩根羽毛。
一時間,老人的呻吟聲和巨鳥的痛呼聲,此起彼伏,一股股幽藍色的火焰還摻雜其中。
僅憑這火焰,鄭吒很快就認出了這隻怪鳥,正是他追擊蕭兵乙二人的當夜,攔住他們要求供奉的妖怪。
“陰……”他看著這隻妖怪,一時卻叫不上對方的名字。事後齊騰一和他說過,但誰會去記這種事情?
“陰摩羅鬼,”坐在地上的老人提醒著,又看向怪鳥,“就是這倆?”
“沒錯,就是他倆,”怪鳥衝他們點頭,“你們的供奉我收到了,多謝你們了。”
鄭吒聽著他們沒頭沒尾的對話,心中竟燃起一絲希望。但他又不敢直接問,生怕這希望破滅。一時之間,他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得隨便找了個問題:“你們是來找我的?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當然是因為陰摩羅鬼啊,”老人拄著拐杖,艱難地起身,“你們供奉過他,一段時間內,他都能感受到你們的位置,而且他雖然飛起來速度不快,但卻可以穿越空間,也就是你們人類說得瞬間移動。距離越遠,他穿越起來反而越輕鬆。所以滑瓢就托他帶我來找你們了。”
“滑瓢?”鄭吒有些疑惑,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是齊騰一提過的妖怪名字嗎?
“大妖怪……滑頭鬼?”詹嵐的記憶力更好,難以置信地問道。這一問,也讓鄭吒想起來了,滑瓢,正是大天狗介紹過的,還在活躍的大妖怪中,最無害的那一位。
鄭吒立刻來了精神:“你們……滑瓢……大……先生,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老人一言不發,蹙眉打量著他,直到看得他頭皮發麻,才一臉不爽地說道:“沒禮貌這方麵,你們還真是一夥的啊。老夫叫日和坊,問候就免了!”
鄭吒愣住了,還是詹嵐率先反應過來,連聲道歉。她本就一臉的血,又哭紅了眼睛,此刻再道起歉來,更顯得楚楚可憐,也讓日和坊頓時就招架不住了,隻得連連擺手表示自己沒那麼小肚雞腸。
“不是你們向滑瓢求助的嗎?”他隻得不計前嫌,步入正題,“滑瓢這不就托我來幫忙嘛。”
向滑瓢求助?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