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趙櫻空與零點之外的八名資深者,很快就抵達了大洋洲隊之前的駐地。此刻的樹林早已人去林空,隻剩下幾頭狼和一位無辜書生的屍體。
而大洋洲隊的輪回者們,早在半個小時前,抵達一公裏外的亂葬崗後,就從詹嵐的精神力掃描中消失了。很顯然,對方已經得到了千年樹妖的庇護。
“很奇怪的能量,”齊騰一輕撫著一棵大樹的表皮,眼睛中流動著隱約的天藍色光芒,“非常微弱,卻異常活躍。僅僅隻是殘存的能量,還停留了這麼久,卻依然沒有消散的跡象,和你們的能量差別很大。”
“有什麼猜測嗎?”徐彬問得很籠統。
因為還在主神空間時,他們就知道,奧術視覺所看到的景象,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自然不會用什麼顏色、形狀、疏密之類的詞彙來講解。
想要這個能力發揮更大的作用,是需要長時間的積累的。齊騰一見識過的能量越多,這個技能所能提供的情報就越豐富、準確。
“隻是猜測啊,”齊騰一猶豫了片刻,才說道,“看那個黑人的裝扮,有可能是非洲的巫術……”
“也可能是中美洲和南美洲的,”他又想了想,才補充道,“歐洲、東南亞和南亞也不是沒可能。”
看到同伴們臉上滿是“你幹脆把七大洲背一遍得了”的表情,他難為情地解釋道:“畢竟現實中沒有真正的巫術。那些所謂的巫術,和咱們的跳大神、設壇作法差不多,都屬於民間自創的宗教儀式。這種儀式魔法,隻要求包含所需的宗教元素和象征符號,具體流程的自由度還是很高的。“至於掐指訣啊做手勢啊念咒語啊什麼的,大多都是當代文藝作品的產物,至少也是經過了藝術深加工的,根本沒有參考價值。”
正說話間,一道破空之聲由遠及近。眾人警戒抬頭,很快,漆黑的天空中,一位腳踩寶劍、禦空飛行的中年大漢從天而降。
那大漢穩穩落地之後,腳下的劍也憑空而起,竟直接精準地插回了他背後的劍鞘之中。
大漢急速向前兩步,來到寧采臣的屍體旁,看到他左胸處巨大的空洞,臉色極為難看。
“唉!”他對著寧采臣的屍體,氣得直跺腳,“都說了讓你快走讓你快走,你偏不聽,被那個女鬼迷得五迷三道!現在可好,大好的年華,白白丟了性命!”
‘精神力掃描發現不了他!’中洲隊輪回者的腦海中,突然響起詹嵐的聲音。眾人心中紛紛一凜。
“什麼聲音?誰在說話?”就在此刻,大漢仿佛聽到什麼,警覺地掃視著周圍,同時也打量著中洲隊眾人。
‘不會吧?’詹嵐先是心中一驚,隨後難以置信地問道,‘他……能聽到心靈鎖鏈?’
“什麼心靈鎖鏈?是你們在說話?”燕赤霞皺著眉頭,此話一出,頓時讓所有在場的輪回者都心驚肉跳,“男子漢大丈夫,就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有什麼不能直說,偏要用這奇怪法術?”
鄭吒下意識看向徐彬,對方突如其來的一手,令他有些慌了手腳,隻能向同伴求助。
徐彬無奈,隻好接過鄭吒的職責,與對方溝通:“你是何人?你與這死者認識?”
看著這長相與午馬幾乎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大漢,眾人豈能不知道他的身份?但該做的戲總要做全了。
大漢挺直腰板,雙腳跨立,雙手叉腰道:“在下坐不改姓、行不更名,秦人燕赤霞!”
“燕赤霞?!”徐彬聞言“大驚”,“難道您就是當年名震關東廣西二十六省的辣手判官燕捕頭?”
“啊?”燕赤霞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震不震的我不知道,也不在乎。現如今,我不過是個方外之人,閑雲野鶴、四海為家罷了。”
他好奇地打量著眾人:“你們又是什麼人?穿著怎麼這般奇怪?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問到這裏,他又指著身下的屍體:“我的這位小兄弟,是何人所害,你們可知曉?”
徐彬看向鄭吒,想讓對方接話,卻不成想,對方早已將頭扭向一邊,似是在打量黑黝黝的樹林深處一般,完全不往他這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