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詩語看了她一會,說:「如果沒有認識你,我可能永遠不明白這個道理。」
錢菲聳聳肩,「當然了,活應該是兩個人一起幹,不能全指著一個人。你不做飯你男朋友可以做啊,他煩了什麼的,也是沒什麼道理的。而假如你做飯呢,你男朋友就該負責洗碗。」
廖詩語看著她,眼底閃過一抹驚奇,問:「難道李亦非吃完飯負責洗碗嗎?」
錢菲理所當然地點頭,「對啊!要不然他負責做飯我來洗碗也沒問題,但前提得是他做的東西人吃了以後不會死或者不會想死。」
廖詩語眼底的驚奇迅速擴散到整個麵部,「我想他爸爸要是知道他吃完飯會洗碗了,一定會吃驚得爆血管。」
錢菲怔了怔,「他還真是打小就活得這麼少爺啊?李亦非他爸到底是做什麼的啊?怎麼能把孩子嬌慣得跟賈寶玉似的!」
廖詩語眼神閃了閃,說:「個體戶,很有錢的個體戶。」這是李亦非事先跟她套好的詞。
錢菲皺眉,「很有錢?什麼概念?難道說他那些吃的穿的用的,真的都是真的不是高仿的?」
廖詩語更驚奇地挑眉,「錢菲你真的挺逗的,可我看你又不像是裝的。難道你覺得以李亦非的嬌氣性子能用得了高仿的東西?」
錢菲感到自己的世界觀有一個角在悄悄開裂坍塌。她捧著飯碗的手有點抖。
如果廖詩語的話是真的,那麼此刻她吃飯的飯碗也應該是真的——以前李亦非告訴她,這套瓷器跟特供給zhong央使用的那些是一個生產批次的。
她顫抖的放下飯碗,決定明天下了班就去超市買一套新瓷器。這一套洗幹淨之後從此供起來比較好。
廖詩語突然開口:「你知道李亦非現在在忙些什麼嗎?」
錢菲抬頭,視線依依不捨地離開特供飯碗:「在忙他公司的事。」
廖詩語問:「你沒去他的公司參觀一下嗎?」
錢菲說:「等他認為時機成熟了,會主動提出讓我造訪的要求的。他現在忙得焦頭爛額的,我可不去添亂討沒趣。我不知道你現在悟沒悟了這樣一個道理,反正我是悟了,其實兩個人在一起要想能夠長長久久,應該給彼此留一些空間,不要凡事究根問底。」
廖詩語看著她,默了半晌。然後話鋒一轉,「錢菲,你對我的第一印像是怎麼樣的?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嗎?」
錢菲實話實說:「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樣子有點冷,感覺有點抗拒我。」
廖詩語笑一笑,說:「其實說起來,那天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們很早之前就接觸過的,隻不過那時我隻聽到了你的聲音沒有見到正臉。」
錢菲怔了怔,又想了想,「可我對你完全沒有印象。」
廖詩語笑而不語。
錢菲問她,她們是通過什麼途徑首次接觸的。廖詩語說,當然是通過她們都認識的那個男人。
錢菲笑著想,應該是她和李亦非在一起的時候,被她撞見過吧。
她們又聊了一會,聊到了工作上。
錢菲說:「我見你好像每天都待在家裏,會不會有點悶?李亦非說你是學財管的,其實我們公司最近在招人,你要不要來試一試?」
廖詩語優雅地吃完最後一口飯,放下碗筷,「其實我是有工作的,隻是因為過年以後一直比較心煩,就請了大假。看樣子,我也該回去工作了。」她頓一頓,忽然說,「錢菲你真是個善良的人,有什麼好事替別人考慮一下好像是你的本能一樣。其實我最討厭善良的人,因為他們會讓我不得不承認,我是個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