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又怎會如此心疼他呢?
“他已經被醫生宣判腦死亡了,你知道什麼叫做腦死亡嗎?那就是他早就已經死了,現在躺在這裏的呼吸著的活著的,不過就是一具還會呼吸的屍體而已,隻要氧氣罩一拔,這身體就會和他的靈魂一起死去。”那疑似男人母親的女子激烈的糾正著男子。
那聲音的主人仍是執拗的糾正:“那是醫生診斷錯了,他隻是暫時睡著了而已。他身上沒有受任何致命傷,怎麼會腦死亡?植物人也不是沒有醒過來的先例的。”
“植物人是可以通過催眠手段讓親屬進入他的意識層對他沉睡的意識進行喚醒的。”女子冷笑一聲,對男人自欺欺人的說辭嗤之以鼻:“可是他呢?你都已經進入他的意識層多少次了,他的意識一點波動都沒有,就連醫生都建議你放棄了……他已經徹底死了,不可能再醒過來,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男人卻仍在堅持,堅定:“不,他沒有死,我每次進入他的意識層都會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都能感覺得到他,他還活著,總有一天他會醒來。”
男人口中沒有死,還活著他的他是誰?
賀梓鳴不知道,他隻是從男人的言語中感知到了男人一定很在乎那個他,莫名的賀梓鳴就有些吃醋了。
他這樣在意男人,男人又怎麼可以有比他還在意的人呢?
不可以的。
“如果,真像你所說的他還有意識還活著,你作為他的法定配偶一次又一次的進入他的意識層都沒有辦法喚醒他,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根本不想醒來,不想看到你,隻想躲你躲的遠遠的,寧可在這裏當一具躺著的屍體,也不願醒來和你在一起。”女人言語激烈的說道。
她這話一出,病房當中當即一片寂靜,再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隻能聽到一起一伏的呼吸聲。
她的聲音實在是太尖利了。
讓不瞭解一切情況的賀梓鳴都莫名感到了一股刺疼,又何況是男人。
男人許久沒有發出聲音。
賀梓鳴從空氣中都感到了他的悲哀和痛苦。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賀梓鳴很想反駁那個女人,去抱一抱,哄一哄那個男人,好讓他不再那麼難過。
但悲哀的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澤晟,他已經死了,你接受這個現實,讓醫生把他的氧氣罩摘了,從這件事裏麵快點走出來吧。”女人儼然也是覺察出了自己的失言,遂溫軟了口氣,再次勸慰道:“當初,提出聯姻的雖然是公平黨,但要賀梓鳴的卻是你……”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你又覺得你自己欠了他什麼,更不知道你為什麼自始至終都沒有把你就是那個一直幫助他網友的事情告訴他……媽媽知道你遺憾,但過去的終歸是過去了。”女人深深地歎了口氣:“你也已經替他報了仇,為了他的平步青雲更是在背後做了不知多少事,你們恩怨糾纏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醒過來了……”
誰是誰的網友?
提出要賀梓鳴的又是誰?
賀梓鳴大腦裏一團漿糊,怎麼也理不清這當中盤根錯節的關係。
男人許久沒有說話。
賀梓鳴突然很想睜開眼睛看看他,看看眼前的一次,便又打算著做一次無能為力的嚐試。
但讓賀梓鳴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次居然睜開了……
江母所站的位置是正對著賀梓鳴所躺的病床的,她見江澤晟緘默不語,正想再說點什麼勸勸他,卻突然看到了賀梓鳴那雙驟然睜開的眼睛。
江母一下子就是驚叫出了聲:“誒!誒誒!”
坐在賀梓鳴床側的江澤晟,順著她的尖叫慌忙往床上躺著的人哪兒看去。
剛剛睜開眼睛的賀梓鳴,就恰對上了一張陰鬱頹廢,蒼白疲憊的俊秀臉蛋……雖然,不太討人喜歡,但卻是他喜歡的類型。
賀梓鳴在心下如是作想。
“你……你醒了?”男人不自覺間顯得有些拘謹,陰鬱的眼底一下子閃現出了希望的,星星般的光亮。
賀梓鳴呐呐開口,也問:“你……你是誰?”
“你不記得了嗎?我是江澤晟……”男人拘謹得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賀梓鳴下意識搖了搖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那我是誰?”
“你是賀梓鳴。”
“我們是什麼關係?”
江澤晟靜默了好一會兒,方才拘謹得答道:“我是你法律意義上的丈夫。”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那就讓我們回到初見,從初見開始重新來過……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有個仙魔番外!麼麼噠!
新文求預收,感興趣的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