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扶著腰走到桌邊坐下,這才發覺桌邊的椅子上不知何時都鋪好了軟墊。

他想起於景渡這用意,不由覺得有些難為情,但心中卻十分熨帖。

喝了一碗粥,容灼便又回去躺下了。

昨晚折騰得太厲害,導致他體力嚴重不足,吃過粥之後便又開始犯困了。

容灼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覺,中途感覺好像有人靠近自己,並將他從背後慢慢抱住了。

他昏昏沉沉中想著這人一定是於景渡,於是便往對方懷裏湊了湊。

但隨即他驟然清醒了過來,意識到於景渡今日一早就該出發去北江了,不可能出現在這裏。念及此,容灼渾身一僵,背後冷汗都出來了。

於景渡不在,那抱著他的人是誰?

容灼嚇得夠嗆,當即就想從對方懷裏掙脫出來。

然而這時卻聞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做噩夢了嗎?”

“你……”容灼回身看向他,猝不及防被對方湊上來親了個正著。

“於景渡……”容灼微喘著將人稍稍推開些許,難以置信地道:“你不是走了嗎?我是不是又做夢了?”

於景渡重新將人攬回懷裏,低聲在他耳邊解釋道:“今日一早我趕回京城同他們一道出發的,不過出城後我就溜了過來,想回來看看你。我怕你醒過來之後看不到我,會很難過……可惜還是來遲了一步,青玉說你早晨已經醒過一次了。”

容灼聞言鼻子一酸,眼圈當即就紅了。

他抱著於景渡,將腦袋埋在對方肩窩,而後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於景渡縱容地抬手在他腦袋上揉了揉,“睡吧,我會待到天黑再走。”

“那你能追上他們嗎?”容灼有些擔心地問。

“離開京城後的第一日,他們不會走得太快,會投宿在上次我們經過的那個驛站裏。”於景渡道:“我隻要在第二天天亮之前趕過去就行。”

“那你偷跑出來會不會被發現?”容灼又問。

“此番去北江的都是我的人,被發現也不會有人去揭發我的,放心吧。”於景渡安撫道:“什麽都別想,也別擔心,好好睡一覺,我保證你一覺睡醒,還能看到我。”

容灼原本是不舍得睡的,但是被於景渡這麽抱著太有安全感,對方的懷抱像是有著某種安撫他的力量,令他不多時便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於景渡果然沒有食言,中午容灼醒了的時候,他還在身邊陪著。

兩人一起用了午飯,就像往常一般又度過了半日的光景。

容灼怕他連夜奔波太累,催了他好幾回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