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轉頭看去,便見一人騎著快馬,一手拽著馬韁,另一手持著一道令牌。

“這人為何可以在宮中騎馬?”容灼不解道。

“回小公子,依著我朝的規矩,隻有頂要緊的急報,傳信兵才能騎馬入宮。”那內侍答道:“想來這是有耽擱不得的急報吧?”

容灼聞言擰了擰眉,心道頂要緊的急報,那隻能是邊關的事情了。

“當初邊關戰事傳來京城時,傳信兵可有騎馬入宮?”容灼問道。

“似乎是沒有的。”那內侍道:“依著奴才所知,好像隻有主帥戰……”

他話說到一半似乎覺得有些不吉利,忙將話又咽了回去。

但容灼心中卻不由咯噔一下,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難道這一次又如書中所寫,常將軍還是戰死了?

聽這小內侍的意思,連戰事傳來都不能騎馬入宮,那更嚴重的隻能是主帥戰死了……

若此事傳到皇帝耳中,對方會不會一激動就不行了?

容灼心念急轉,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小公公,我有些累了,可否在此歇息片刻?”容灼問他。

“自然。”那小內侍道:“如今尚未開宴,小公子不必著急。”

容灼走到宮道邊上,一手扶著立柱佯裝歇息,心中卻不住猜想著方才的急報會不會與今晚的事情有關。若他所料不錯,那麽他如今最好的選擇是轉身出宮,而不是繼續去赴宴。

但若是他猜錯了,那他就等於無故缺席宮宴,事後隻怕也不好交代。

更重要的是,他這一走還有可能打草驚蛇。

就在容灼猶豫間,一旁的宮道邊忽然拐出來一個人,那人神色匆忙,額頭都冒出了細汗。

“雙喜公公?”小內侍忙朝來人行禮。

容灼一抬眼,也認出了此人正是上次他幫著從七皇子手中解圍那個小內侍。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對方是來福的小徒弟。

“你先去吧,我帶著容小公子便是。”雙喜將一旁的小內侍打發了。

不等對方走遠,雙喜便朝容灼道:“容小公子請速速離宮,切莫再耽擱。”

容灼心口猛地一跳,“公公請明示,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邊關有噩耗傳來,陛下驟然聽聞受了刺激,怕是不大好了。”雙喜低聲道:“容小公子是個聰明人,此時不是尋根究底的時候,你若再不走,宮門一封便來不及了。”

容灼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問道:“邊關傳來的噩耗是什麽?”

雙喜擰眉看向他,“太子殿下……殉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