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在懷英的提前謀劃下,一行人便稀裏糊塗的進了院子。
張三又安排了一些信得過的弟兄分別去到每桌,名義上是陪酒,實際上是拉攏關係。
待眾人落座,李四帶著幾人抱著三塔美酒來到院中,一一擺開道:
“大人,酒來了!”
懷英起身抱起一壇酒對著眾人高聲道:
“譚將軍,諸位兄弟,今晚說來羞愧,雖然邀請大家一同喝酒吃肉,但這酒可難得,隻有這三壇,好在肉管夠。”
隨即撤掉酒壇封口,自顧自先喝了一口,便遞給譚千秋道:
“譚將軍,莫要見怪,我與弟兄們平日裏喝酒,都是直接用酒壇,傳遞著喝,喝完一圈,又繼續。你不介意吧!”
譚千秋更是懵逼,心想難怪坐了許久未見酒具,但人家懷英都帶頭了,自己不接似乎又有嫌棄的意思,隻得起身接住,猛喝了一大口道:
“大人都不嫌棄我等粗鄙,我又怎敢推遲。而且戎馬倥傯,如此喝酒才爽快呢!隻是我營中還有幾壇烈酒,取來同飲才是!”
說罷把酒壇遞給張幹,又使了個眼色,朱同趕緊帶著幾個軍士自去取酒了。
懷英見對方如此,也半真半假,壯懷激昂:
“如此,那咱們就放開痛飲。大口吃肉咯!分酒!吃肉!”
李四便抱起另外兩壇就去了兩旁小院,如出一轍,相互傳遞,吃吃喝喝起來。
一時間三個院子裏熱鬧非凡,倒是把李四和負責夥房的幾個兄弟累得夠嗆。
期初兩方人還不大熟悉,有些拘謹,但隨著酒肉入口,漸漸地熱鬧起來。
戍邊軍向運糧隊的講述北方趣事,抱怨南長城氣候悶熱,蛇蟲鼠蟻太多;運糧隊則向戍邊軍吹噓與懷大人一同圍捕妖獸,如何慘烈,如何激動。
當戍邊軍聽說,就連運糧隊裏麵的每個民夫都至少有兩至三個一級戰功時,頓時都不淡定了。
“老哥,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得了三個一級戰功?”
“兄弟,我騙你們作甚?我家懷大人說了,已經請你們聞將軍去核準上報了!”
“哎呀,昨日看到那麼多妖獸頭顱,想來老哥是不會騙我們的!”
“唉!這算啥,咱們張幹隊長、高丙隊長,立的一級戰功可有十三個呢!”
“天哪!那豈不是合四個二級戰功啦!這要是放在咱們營裏,都可以升五百戶的校尉了!”
“哈哈哈,低調低調!”
“唉,那懷大人立了多少戰功?”
“我們家大人一個都沒要,全都分給弟兄們了!”
“這怎麼可能?”
“兄弟,你有所不知,咋們家大人說了,我們都是白身,現在戰功對我們更重要。再說了,不是還有集體戰功嘛!”
“也對也對!”
“唉,我要是你們隊裏的該多好!”
“哈哈哈,現在不就是了嗎?”
......
懷英在酒桌上也是滿臉堆笑,慷慨激昂,又有張幹、陳武、高丙等從旁抽熱鬧、勸酒勸肉,一時間好不熱鬧。
起初譚千秋還有所懷疑,這懷英的真實目的。但在一群人圍著相互吹噓的過程中也漸漸放開了,主動吹噓起自己在北境與北方各部族之間的戰鬥。
全然忘了自己今天還要旁敲側擊地,打探一下所謂仙人相助的事情。
當全場都在喝酒吃肉是,卻有三個人保持著警醒。
一個是負責巡邏的陳文,稍稍作陪後便借故離席去巡邏了,並找了塊巨石盤膝而坐,按照月澹所教,修煉起了《五禽戲譜》。
另一人是劉羽,全程主動隱匿在暗處仔細觀察著院子內外。
還有一人便是牛老頭,興許是年紀大了,不喜好熱鬧,又自顧自地帶著食物,提上馬燈,去替狗蛋兒守牛馬營地去了。
漸漸地,夜越來越深,院子裏的熱鬧與荒村的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家似乎都忘卻了身在前線附近,身在妖獸橫行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