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陀陀已然滿頭大汗,著急回答道:
“譚大人,我著實不知啊!”
譚千秋見元陀陀言語不詳,說的話不符合常理,又一問三不知。愈發氣憤,上前一把抓住元陀陀衣領怒斥:
“你不知道?!這全城六百多青壯軍士都死了,你竟然啥都不知道?”
元陀陀被譚千秋這麼抓住衣領,凶神惡煞的質問。頓時雙腿打顫,求饒道:
“譚……譚……,譚大人!我真的不知啊,我……我……我有組織防禦的啊!”
這時就連張幹都聽出問題了,抽出大刀片子,架在元陀陀脖子上,憤怒道:
“你這狗東西,是不是貪生怕死,自己先躲進碉樓了!”
隨即,張幹又看向元陀陀身後的十多名軍士,罵道:
“你們這群軟蛋!看著自己親人兄弟被妖獸殘殺,怎麼就不敢掏出家夥與之搏殺!”
元陀陀身後兩人,聽說城裏六百多人都死光了,又被張幹這麼一激,紛紛痛苦懊惱,憤然上前道:
“將軍!不是我們不願,而是這元陀陀逼著我們上的碉樓!我們本想下樓廝殺來著,可他不許,我們……”
另外一個軍士緊張恐懼道:
“你們說的是真的?城裏的人都死了!怎麼會?明明沒多大動靜啊!”
又有一個士兵略顯瘋癲道:
“怎麼可能,那妖獸進城沒多久啊!我們還以為被聶百戶帶人趕走了呢!”
張幹不由氣憤,罵道:
“你們這群癟犢子玩意兒!這全城六百多人都死了,竟然還一無所知!”
元陀陀此刻早已被張幹的大刀片子嚇尿了,又聽說六百多人全死了,心中恐懼再次襲來。
趕緊跪倒在懷英麵前,抱著懷英大腿哭道:
“懷大人,懷大人,救命啊!我真的不知道啊!饒我一命吧!”
懷英全程聽下來,心中疑惑不解,但大抵看出來了,這元陀陀恐怕是貪生怕死,第一時間躲進了碉樓。
而張幹見懷英不表態,一把抓起跪在地上的元陀陀,舉起大刀,就要一刀結果了這軟蛋。
卻被懷英出言製止。
“張幹!你放肆!這元校尉乃是壬申軍屯所校尉,序佐司馬銜,你竟敢擅自動手!”
張幹一聽懷英竟然不許,滿臉怒氣但:
“老大!這人隻顧自保,擅離職守,放任城中六百多人被妖獸殘害!實在該死!你……”
懷英怒目圓睜,大聲道:
“軍中隻有大人,沒有老大!還不退下!難不成你想軍法從事!”
陳文和高丙看出來了,這自家老大是另有計劃,便趕緊上前去雙雙架著氣鼓鼓的張幹退到一旁。
“趕緊退下,別惹老大生氣!”
一旁的譚千秋雖不知懷英要幹嘛,但也識趣,不再言語。
懷英扶起元陀陀道:
“元校尉請起,若非你在,這城中婦孺老幼也將不保!”
元陀陀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已然虛脫,誠惶誠恐的勉強爬起來,哭道:
“謝大人不殺之恩!”
“謝大人不殺之恩!這……城中婦孺老幼都在,都在!”
懷英又寬慰了兩句,眼看天色將明,對著元陀陀道:
“罷了!你去讓大家都下來吧,現在安全了!讓大家各自去認領自己的親人吧!”
元陀陀一聽,如逢大赦,黃忙不迭的去安排了。
懷英不忍看如此慘烈場麵,帶著譚千秋登上了城樓,看著遠方的魚肚白,久久不語。
對身後的劉羽道:
“你也去幫忙吧,這些百姓身上恐有三階妖獸毒液,讓兄弟們協助元陀陀收攏後就都燒了吧!
通知陳文,去接陳武他們過來!”
劉羽剛走,譚千秋剛想說話,一陣陣痛哭聲,呼喊聲、悔恨聲和孩子的啼哭聲、老人的哀嚎聲和婦女的撕心裂肺聲從城中傳出。
仿佛刹那間天地哭訴,萬物悲鳴,直擊人心深處,不由得悲痛欲絕,心肝俱斷……
“妖獸之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