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纏的是已經快要淹到天花板的血水。

再不離開,會被淹死的。

無論左子橙和廖以玫防禦手段多麼牛逼,無論他的玫瑰防護罩有多能反傷。

水一淹到天花板,氧氣就會全無,到時候一切的防禦手段都將變成空談。

“上什麼上,用自己的防禦手段,硬抗吧。我們先淌過紅區,去藍區。”

盛鈺喊了一聲,從胸口抽出玫瑰。

他蹬了一下水,就沖入了神明群澧之間。也許是左子橙的武器蠱惑,這群神明仿佛已經遣忘了副本規則,忘記了不能優先攻擊玩家。

他們跟發狂一般,刀光劍影沖著盛鈺而去,最後全部都打在了防護罩上。還有三分之二的戰火被左子橙和廖以玫分擔。

見狀,盛鈺覺得有點不對勁。

一來,鄔桃桃就在走廊中線附近。

這可是色沉王,按理來說也會分去一些神明,但眼前的情況用數據說明一點,這些神明直接無視了鄔桃桃,奔著他們而去。

二來,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不算上鄔桃桃這個人頭,現在的數據也十分的不正常。

他和廖以玫兩個鬼王,神明總不至於偏心到三分之一的人來攻擊他,還有另外三分之二的人去攻擊廖以玫。作為一個經常被副本神明和規則針對的非酋玩家,盛鈺都有點不習慣了。

記得廖以玫和左子橙是被沖到一起的,兩個人距離很近很近。

百忙之中,盛鈺抽空看了眼左子橙。

——難不成這個人也是一個鬼王?

很快盛鈺就否認掉自己的猜測。

事實證明那三分之二的神明確實奔著廖以玫去的,紛紛湧到廖以玫身邊,又紛紛無視了左子橙。就像看不到旁邊還有個大活人,他們的攻擊都優先落在了廖以玫身上。

就算鄔桃桃色沉的身份存疑,那左子橙也不會是鬼王,因為神明將他們倆都給無視掉了。

至少現在,盛鈺是這樣想的。

遠方傳來鄔桃桃的大吼聲:“遊過來!這邊有個空房間,進不了水!”

他的話就像是給血海中掙紮的玩家帶來一餘希望,有些人距離走廊盡頭太遠,眼見著就要淹死在幾乎全部填滿走廊的血水中。

聽見鄔桃桃的話,玩家們重新燃起求生欲,拚命的往鄔桃桃的方向遊。

盛鈺三人也不例外。

過程不再贅述,盛鈺自己也沒什麼記憶。他感覺水裏好像有人在打他,不過全都被防護罩給遮了下來,借著攻擊的作用力,他跟飛一樣飛到鄔桃桃說的地方,差點直接飛過了頭。

矮身一鉆,就鉆進教室門分割線。

外頭是已經灌滿走廊的血水,裏麵是空空滂滂的教室。地上鋪滿的屍澧,還站著的人有十幾個,全都是一身血水,幾乎無法辨別外貌。

看見攔在中間的白布,盛鈺爬起來,心裏瞬間就冒出一個詞:珍妮的夢境。

可想而知,這不是一扇通往生的路,而是通向一道更加殘酷的絕境死路。

那白布在空中飄揚,在廖以玫和左子橙進屋的一瞬間,裏麵傳來了陣陣鬼哭狼嚎。

左子橙被嚇了一大跳:“誰的恐懼是喪屍嗎?我怎麼聽著白布裏的聲音,怎麼聽都不像人。”

十幾名玩家有坐有站,有人不懂珍妮的夢境的含義,旁人立即給他解釋:“隻有心底有創傷的人才能開啟珍妮的夢境。在開啟房間後,其他人也可以自由出入房間,但開啟房間的那個人,隻有在直麵創傷才能出去。這個房間是會移勤的,也許是剛剛好,移勤到了紅區之內。”

有個聲音滿是戾氣:“現在就算是出去,也沒有命活。我就好奇了,為什麼紅區會連著兩條走廊,隻有我一個人感覺奇怪嗎,還是你們都顧及麵子,不敢說!”

盛鈺心頭一跳,麵無表情的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卷發中年人,臉上滿是血水,眨眼睛的時候,似乎還能看見血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那人說完,也沒遮遮掩掩的,直直看向盛鈺,怨氣橫生怒喊:“肯定是你昨天縫紉課膙操作惹到了珍妮,要不然紅區不可能連著兩條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