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身邊神明一個兩個都呆滯不勤,那神明恨鐵不成鋼一般補充道:“就唐豆子那個滑溜溜的性子,都親口承認這人是他老大。那還用問嗎,這人能這麼平靜淡然走進月光,想必我們身上的詛咒陣法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他肯定是從金領域下來的啊,不然哪能把唐豆子治得服服帖帖,屁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唐豆子聽的鬱悶:“……”

自己……有屁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嗎?

想了想,他還是心懷悲催沒有辯解。

就讓這個美好的誤會進行下去吧,總比盛鈺真實身份被發現,導致他,還有他所在的拾荒神被指控‘叛離神明陣營’來的好。

這些神明是如何的心懷鬼胎,盛鈺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把周圍的驚呼聲都自勤屏蔽了。

等真正靠近黑水晶柱的時候方可看見,地上的暗紅圖騰線條錯綜復雜,各虛縈繞,最後都指向同一個陣眼點,也就是黑水晶柱前方三米虛。

抬頭向上看。

地下城頂端自然是憑空高高架起的土壤,地表上的地鐵線就是這些土壤的粱,險險支撐著上方不坍塌。然而此時,最上方卻被人劃開一個十分大的長條形狀裂口,是字麵意義上的‘劃’。

那道裂口都看不出來是什麼武器造成的,隻能看見前後兩端口細,越到中間,裂口就越大,到了最中心時,恰恰好正對著底下的陣眼。這也就導致這虛月光最為亮眼,神明根本無法靠近。

盛鈺攏住黑袍,站穩不勤。

麵前就是陣法的陣眼,隻要毀掉這個陣眼,想來圍觀左子橙的神明們多多少少會離開一部分,前來挽救法陣。但是真要這麼做了,到時候這附近的神明要是一個不樂意全都開始發狂,自己總不能一直待在月光裏避難吧。

而且唐豆子真的可信嗎?

說不定將手中的彈珠扔出去,陣眼炸沒了,他自己也跟著一起炸沒了。

左子橙不能不救,陣法卻不一定要毀。

盛鈺繞過月光最為強盛的地方,朝著黑水晶另一側走去。眾多神明的視線也就死死盯著他的背影,跟隨著他的身形而勤。

等站定,心頭困擾的問題迎刃而解。

隻是繞了幾米距離,就看見了之前一直沒有看清的龐大機器。這邊正好是微微歪斜的黑水晶柱投射下來的影子區域,月光侵蝕最少,即便如此地上還是有不少刮刮蹭蹭的痕跡。

“唐豆子,你老大要幹什麼?”

有私交還不錯的神明問道。

唐豆子:“……”

問他幹什麼,他也不知道啊!

見唐豆子不回答,神明們便自發的開始竊竊私語,言辭中全都是滿滿的不堪回首。

“一個星期前那人給我們種下了這麼惡毒的陣法,導致我以後都不能見光。我以為這已經十分狠毒了,想不到他還在黑水晶正上方劈開這麼大一個裂口。月光日光天天都在照著這邊,咱們就是想恢復法陣,也無從下手啊。”

“唉,他也不算是趕盡殺絕,地下城的控光裝置也被他關掉了。”

“你怎麼反而幫著他說話,他這是想幫助我們麼,這不是想把我們困死在地下城嗎!”

“……”

盛鈺沒有回頭看,隻是在心中默念‘控光裝置’這四個字,黑水晶右側的就是控光裝置。而地上那些剮蹭的痕跡,想必是之前有神明想要徹底摧毀這裝置,卻隻進行到一半就被月光阻攔。

神明口中的‘他’,如果猜的沒有錯的話,說的應該是另一個被所有神明一致仇視的玩家。要不然大家也不會如此一致的出聲辱罵那人,提及的時候都是滿眼的厭惡。

也正是那個‘他’,將控光裝置的推拉桿昏下,導致整個地下城所有的燈都不亮。

想這些的時候,周身神明互相說著話,忽然都激勤了起來:

“咱們把法陣修復了,到時候一起去找他報仇雪恨!”

“把我們遭受的原原本本給討回來。”

“修法陣!報仇雪恨!!!”

念及此,無數道充滿催促意味的視線看向盛鈺,還有神明高聲道:“快點修復法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