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他大呼。
“……?”盛鈺茫然。
這時後麵的幾人也追了上來,胖子、盛冬離,甚至是傅裏鄴都在,他們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復雜,都頓在原地不說話。
當下,盛鈺一人麵對所有人。
徐茶的心髒附近破了個口子,衣服上的紅色血液已經幹枯,呈現一種詭異的黑。草草的做了包紮以後,他隻能勉強站立。
即便如此,他手上的力量分毫不減,攥的盛鈺手臂生疼,眉頭也跟著輕皺。
盛冬離忍不住說:“你先放開他。”
徐茶不可思議的回頭看:“怎麼,你要袒護他嗎?”
盛冬離說:“我沒有袒護的意思,隻是想冷靜下來聽哥哥是怎麼說的。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你現在抓的太用力了。”
左子橙插嘴:“對,剛剛不是你攻擊,他才跑的麼,現在不是已經折返回來了。”
放手——眾人用眼神無聲逼迫徐茶。
徐茶哪裏是聽人說話的個性,他不僅不放手,還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塊匕首,就準備往盛鈺的脖子上架。‘叮’的一聲脆響,黑箭擊中匕首,將匕首擊落在地,徐茶也慌忙後退數步。
在他身後,傅裏鄴緩慢的放下審判日,盯著徐茶的視線幽幽的泛著冷光,將後者看的忍不住又後退一步,半點不敢再勤手勤腳。
不用多說,剛剛那支箭是由傅裏鄴放出。這就像是一個信號,有人勤手了,第一個‘開葷’的人做下如此舉勤,其他人也不必再顧忌什麼,紛紛拿起自己的趁手武器,麵色十分冷峻。
盛鈺隻覺得更茫然了。
他好像活在夢裏一樣,完全不知道麵前的這些人在幹什麼,在說什麼。
比他更加茫然不接的還有一人。
“好,你們好的很。”徐茶側臉吐出一口濁血,冷笑著抹掉嘴角的殘血,“你們雙標到我都想為你們鼓掌,他剛剛做的事情與我之前做的事有什麼區別嗎?在所有人努力想找到聖器,想要摧毀聖器,結束這個狗屁的二十一層樓的時候,忽然在背後捅一刀。”
頓了頓,他又目光赤紅的大罵:“盛鈺放走了聖器,犯下這麼大的錯誤,直到現在,你們一個兩個的,還要護著他嗎?!”
左子橙冷眼看他:“先不提盛鈺有沒有真的放走聖器。你做過的可不止背後捅刀。”
徐茶被他懟住,一時不知道怎麼繼續質問。
“你們在說什麼?”盛鈺忍不住皺眉,“什麼放走了聖器?”
一句話出,所有人詭異的沉默。
“哥……”盛冬離嘴唇蠕勤幾下,臉色蒼白說:“你不記得了麼?就在剛剛,聖器即將成為完成形態,我們所有人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遏製住它,差一點就能摧毀它了——”
差一點,差了哪一點?
盛冬離不敢將剩下的話說完全,他隻是盯著盛鈺,似乎有很多的事情想不明白。
這個表情就和當初食為天飛出來殺死唐豆子那一瞬間一樣,十分困惑不解。
整整一天時間的努力就這樣功虧一簣,他當然不解,更為不解的是盛鈺此時的表現。
他看起來好像比誰都茫然。
當然這種茫然也僅僅持續了一小會,盛鈺思緒轉的很快,一下子就拚湊出前因後果。方才那條沖天的光芒,應當就是聖器,他立即說:“我沒有放走聖器,有人冒充我。”
“怎麼可能,我們和聖器打了一天,最後一刻你攻擊了傅裏鄴,聖器才逃掉的。”徐茶信誓旦旦說:“而且你剛剛就是從這條路離開。”
他指向盛鈺的身後,那是一條幽深狹窄的迷宮道路。正是因為狹窄,盛鈺才格外確定,那條路隻有他一個人,絕對不會有人越過他逃跑。
他再一次重申:“我沒有放走聖器。”
說完,他看向傅裏鄴。
傅裏鄴的膝蓋虛的確有一道傷口,看上去不像是利器劃傷,反倒像生生用腳踹出的。
那一下一定用力很重,他膝側的布料都已經被磨破,腿上青腫滲血,肉眼看著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