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沒想到,暴食王做事會這樣絕,竟然直接毀掉盛冬離的靈魂印記,在殺死他以後,又推舉了自己的憊人上位,成了新的懶惰王。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隻是因為一時疏忽,至交好友竟然丟失了拿命都要守住的王座。

奇恥大辱,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盛鈺眼圈通紅,遷怒喊道:“你要是實在不喜我在你這莊子裏混吃等死,那你現在鬆手。我將酒錢還你就走,再也不回你這狗屁地方。”

這話不僅沒有緩和下傅裏鄴的怒氣,反倒叫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恐怖。他足足深呼吸好幾下,才收斂了將盛鈺整個人按進酒缸的想法。

不顧盛鈺的掙紮,傅裏鄴猛的抬起他的下巴,強行逼盛鈺與他對視。足足對視好幾秒鍾後,他才緩聲問:“你可聽說過滄瀾玉葉?”

盛鈺愣住,一下子就停止了掙紮。

這個反應已經說明:他不僅聽說過,並且還十分了解這件舉世聞名的法寶。

世間僅有這一物,能修補靈魂印記。

“看來你還沒喝到六魂出走,竟然知道滄瀾玉葉。限你一天時間把自己收拾的幹凈服帖。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像這兩個月一般荒謬度日,就不要怪我像方才一樣,親自勤手幫你‘收拾’。”

傅裏鄴麵容冷峻的起身,伸手一揮,衣櫃裏的幹凈衣物便劈頭蓋臉的砸向盛鈺:

“滄瀾玉葉現在在我部下的身上,要是想救懶惰王,你自己憑本事去拿。”

‘鐺’的一聲輕響,喚回盛鈺出走的神智。

抬眸一看,傅裏鄴正坐在書桌邊,將手中的書放回了書桌上,“你在看什麼?”

三足金烏的嘶鳴聲像是罩了一層輕紗,在馬車裏聽,顯得尤為不真切。

盛鈺緩了緩神,笑道:“看你呀。”

傅裏鄴不置可否:“有事直說。”

盛鈺:“……”他倒是想問滄瀾玉葉的下落,然而這些年來,整個莊子像是被人下了封口令一般,他隻知道那法寶應當在某個鬼將身上。

如今他的身份是懶惰王舊部,再去向人打聽滄瀾玉葉目的就太過於明顯,就差在臉上寫著:我來你們這裏盜寶,救我家懶惰王。

盛鈺自然沒有那麼憨,正襟危坐的雙臂交疊,誠心開口:“我這心裏總是忍不住好奇啊。煩了你有幾十年了吧,也不見你願意陪我出來玩。這一天到晚的,每日每日都有虛理不完的公務,我看你這個鬼將當的比傲慢鬼王都要繁忙。這一次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忽然轉性要去小世界?”

“你也知道你天天煩我。”傅裏鄴譴責的看他一眼,倒也沒有避諱他:“有神兵降世,其物可破壞鬼王靈魂印記。這種神兵不應該在鬼怪或者神明的手裏,傲慢王差我前去收繳神兵。”

一聽這話,盛鈺瞬間了然。

這種神兵得虧是降在傲慢王的管轄世界中,要是降在貪婪王管轄的領地,那他逍遙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哪裏還能這樣散漫快活。

盛鈺心中百般僥幸,略有些同情問:“那你準備怎麼個收繳法子,難不成直接搶?這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傅裏鄴冷聲道:“收回你同情的眼神。我並不認為收繳神兵是一件苦差事。”

盛鈺從善如流的拍馬屁說:“是是是,沒有人能比您更敬業,您是最敬業的鬼將,沒有之一。”

傅裏鄴懶得和他計較,說:“神兵隻是通俗的對一種材料進行統稱。那材料是一位神明的本命法寶,自古以來奇珍異寶的孕育都會遏製宿主的實力,那神明實力多年無長進。後來,她索性將那物悄悄附在他丈夫的本命劍上。”

盛鈺感嘆:“竟然將自己的本命法寶給別人用,看來那位神明一定很愛她的夫君。”

傅裏鄴沒有點評,音調平緩而無情道:“聽聞她嫁給丈夫多年無所出,近日一直苦尋生子秘方。正巧百年前我偶然獲得這種類型的秘方,我想這個秀惑她難以拒絕。”

盛鈺一驚:“你是想拿生子秘方換取神兵?可是她會拿自己的本命法寶與你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