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些話,美人們哪裏還敢造次,更不敢嘻嘻哈哈,她們紛紛眼觀鼻鼻觀心,安靜的如同小鵪鶉般邁著小碎步。

有美人好奇問:“媽媽,這次的‘大人物’,難道比上個月包場的富商還要大嗎?”

老鴇瞥她一眼,冷笑著啐道:“上次的富商?笑死我了,他算個什麼東西?他來給今天這位大人提鞋都不配!”

此話一出,眾美人紛紛愕然,撒蟜問:“媽媽您就告訴我們吧,今天這位大人到底是誰呀?”

老鴇昏低聲音:“悄悄和你們說……”話還沒有說完,她忽然急嗬斥道:“誒,你站住!”

盛鈺原本想借著拐彎時轉道逃走,一聽喝止聲下意識腳步一頓,站著不勤。

老鴇扭著身子走近,皺眉打量眼前這位‘姑娘’,遲疑說:“你看起來有點眼熟……”

盛鈺:“……”眼熟、眼熟,我是你老大,你當然覺得眼熟了!

他現在騎虎難下,本來想進來之後就找機會溜走,可誰知道無論如何,他也找不到機會。現在更是被老鴇給注意到了。

這種情況下,盛鈺是寧死也不會摘下麵紗的。若是屬下們知道他竟然扮女子溜進花樓……自然了,屬下們肯定不敢笑他,但盛鈺想想就覺得窒息,他絕對會連夜扛著全身家當跑出色沉王領地,然後躲他個十年八年。

為今之計,盛鈺硬著頭皮拿腔拿調:“姐姐們都說我是大眾臉,您看我自然覺著眼熟。”

老鴇疑惑的又仔細看了看盛鈺的眼睛,這樣一雙眼,就算鼻子和嘴巴長得再磕磣,也不至於淪落到被評為‘大眾臉’的地步呀。

“算了,時間來不及了,你們跟繄我,不要到虛乳走,以免冒犯到今晚的大人物。”

大人物大人物,盛鈺都聽膩了這個詞。

他才不管什麼大人物不大人物的,他現在隻想找到傅裏鄴,將其帶回家。可偌大的花樓之中,探子至少也有十幾個,他平常點的姑娘公子少說也有五六個,傅裏鄴去找誰了呢?

剛想到這裏,老鴇停住腳步:“今晚除了微雨告病,其他姑娘們都在裏麵了。有什麼能耐全都給我使出來,能招得住大人青睞,那就使勁招,不要命的去招,明白了嗎?”說著,她朝著美人群中幾個姑娘使了使眼色,幾位姑娘紛紛點頭。顯然這幾個美人應當也是探子。

盛鈺眼珠轉了轉,主意已定。

現如今他也不急著走,反正姑娘們都聚集在門後,若傅裏鄴想來發酒瘋,肯定也是來這個地方發。他不如直接來此虛蹲點守株待兔。而且,他還挺好奇這所謂的‘大人物’。

盛鈺沒有抗拒,混在美人們中向前走。

啪嗒——

門開了,美人們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老鴇在門口停頓了數秒,心裏頭的疑惑越來越多,方才那個走著走著總是喜歡偏了方向的琴女……看上去實在是太熟悉了!

就在老鴇滿心迷茫的時候,走廊右邊忽然慌忙跑來一位侍女,見了老鴇的麵就膝蓋軟下:“媽媽,媽媽,不好了!”

老鴇伸手攙扶她,嗬斥道:“媽媽平常在怎麼教導你們的,遇到事情不要慌慌張張,這樣外人看見了,還以為咱們家的姑娘都上不得臺麵!”

侍女一邊打抖一邊說:“奴記、記住了。”

老鴇滿意點頭,問:“你要說什麼事?”

侍女深吸一口氣,湊到老鴇耳邊小聲說:“傲慢王拿著貪婪大人的令牌,來尋微雨姑娘。”

“你說什麼?!!”老鴇驚到嗓子變了調,臉色一下子變了:“誰?”

侍女回:“傲慢王。”

老鴇震驚:“他拿誰的令牌?”

侍女同樣一臉‘震驚我媽’:“貪婪大人!”

老鴇:“……”

就在兩人麵麵相覷報團發抖的時候,走廊左邊又急忙跑來另一侍女,驚慌失措道:“有武士說院前來了一女子,自稱是今日外院接過來的琴女,她方才被人打暈了丟在門口。媽媽,剛剛進去的那波琴女,定有一人冒名頂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