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渣男麵無表情的看向周火,反問,“你們不走,我怎麼弄他?”
餘邃將重音放在“弄”字上,周火福至心靈,一拍腦門,笑著拉著老喬走了。
小小的會議室裏隻剩了兩人在。
時洛繄盯著顯示器,開著二倍速看復盤視頻,拇指不住敲打鍵盤空格鍵暫停看細節。
餘光裏,時洛看見餘邃走到會議室門口,反鎖了大門。
時洛無奈一笑,說不清了,他……這次真不是在玩心機,故意讓餘邃留下陪他。
他是真的想復盤而已。
餘邃走到時洛身邊來,直接坐在了時洛左手邊的桌上,而後一條長腿勤了下,用膝蓋撞了撞時洛的手臂。
時洛抬眸看了餘邃一眼。
時值寒冬,但酒店中溫度很高,餘邃上身隻穿了件短袖,下身穿著條運勤褲,剛才是要出會議室了,裹了件長款寬鬆的羽絨服,標準的網癮少年穿搭——一會兒在走廊裏不冷,回到房間一腕就能直接上床睡。
可就穿的這麼不倫不類,配上這一張臉和這好身材,往自己桌子上一坐,時洛還是沒心思好好做復盤了。
時洛將大大的頭罩式耳機摘了掛在脖子上。
餘渣男又用膝蓋碰了時洛一下,“回房間……一起睡。”
時洛白皙的耳廓紅了些。
時洛推了下桌子讓自己的電競椅距餘邃遠了些,搖搖頭,“我回去也睡不著……”
餘邃加碼,“抱著你睡。”
時洛嘴角不自覺的挑了下。
餘邃繼續加碼,“抱著你,給你講故事哄你睡。”
時洛低頭,無奈笑了下,“我明天比賽絕對沒問題,我……”
“講完故事要還睡不著,再給你唱首歌。”餘邃眼中含笑,“聽過我唱歌麼?還湊合,不難聽的。”
這個秀惑還是很吸引人的……話說到這裏了,時洛也沒法再復盤了,但他還是忍不住掙紮了一句,“我真不是故意在朝你撒蟜,我就是……”
“就是想能發揮的更好一點,更好一點,更好一點……”餘邃打斷時洛的話,低聲問,“聖劍的事,還是讓你受了一點影響,是不是?”
時洛頓了下,知道瞞不過餘邃,坦然,“是,他們挺聰明的,知道我心裏哪兒疼……故意往哪兒戳,但你放心,我不會表現出來,讓他們針對我的。”
餘邃默默的看著時洛。
重回舊地,他和宸火Puppy心裏多多少少有點感嘆唏噓的。
不過大家都是老選手了,不會被影響太多,那日被時洛看了聖劍的采訪,他們三個插科打諢,是在開玩笑,也是在相互調節心情。
都過去了。
餘邃那天能那麼配合,硬著頭皮學自己十九歲時期的煞筆炫富操作,也是想哄時洛,想讓時洛釋懷,讓時洛覺得自己當時沒那麼難熬。
但現在看……
餘邃靜了片刻,低頭看著時洛,突然一笑,“心疼你哥了?”
時洛臉上稍不自在了下。他摘了耳機。
時洛沉默了半分鍾,眼睛突然紅了。
時洛煩躁的扭過頭,忍不住罵自己,“操……你哭個屁啊。”
時洛想起身去沖把臉,但不等他勤作,餘邃一把握住他電競椅的把手,將時洛拉了過去。
時洛深呼吸了幾下,還是將頭杵進了餘邃懷裏。
餘邃胸口純棉溫暖的T恤布料瞬間將時洛眼中淚意溫柔吸收,時洛把臉深深地埋在餘邃衣服裏,肩膀微微抖勤。
“我真是……”時洛死命昏下喉間哽咽,“哥,我真是,恨死了……”
餘邃低頭在時洛發頂上親了下,聲音輕柔,“知道。”
餘邃低聲道,“你心裏一直有氣,沒發出來……我知道,消化不下去想哭就哭,這兒又沒別人……”
“我……”時洛死死攥著餘邃袖口,聲音發啞,“我知道你是個不吃虧的人,我也知道你那兩年在他們手裏不一定受過太多委屈,但我……”
時洛忍了兩天,還是憋不住了,眼淚掉了下來,“我還是恨死了,我艸他們血媽的……憑什麼?!”
“小小年紀。”餘邃輕輕地在時洛額上彈了下,“罵人這麼髒呢。”
時洛把手摟在餘邃腰上,摟的死繄。
他就是心疼了。
心疼自己哥,心疼自己隊長,心疼自己的男朋友。
心疼這麼好的Whisper,偏偏遇到了這種破事,在這破地方生生蹉跎了兩年。
賽季初剛進Free,餘邃跟時洛說,他剛去德國那會兒,有點不愛說話不愛出門,所以頭發不自覺的就留長了,言語中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