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擾人清夢的聲音就在前麵,還在絮絮叨叨個沒完——
“晚輩這也是為了您著想,您也不想以後都打光棍吧,那得多慘啊,晚輩也過意不去,隻要您跟晚輩把魂契解除了,這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光棍?哼,這謝鈺還有膽子提這件事,是誰把他要訂婚的對象拐跑的?雖然他連李淑媛的麵都沒見幾次,談不上什麼喜歡,但被綠到頭頂上來的事,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這謝鈺居然還敢在他夢裏提這件事,真是膽子夠肥的。
傅明行憋著一股氣,朝著聲音的方向走過去,漸漸的,前方黑暗的空間裏出現了一個人,在這幽暗灰蒙的空間裏,隻有這個人像是在發光一樣,渾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看身形倒是矮了他一截,和那天在醫院裏麵遇見的人很像。
走得近了,那張臉也清晰了起來,長得就是一張禍國殃民的模樣,一個大男人唇紅齒白不說,眉眼還跟墨畫的一樣精致無暇,就連耷拉著眼的模樣都好像是在求安慰求愛樵的樣子。
確實和那天在醫院短暫一瞥之下看見的那張臉長得一樣。
說實話,這人和一年前長得不太一樣了,一年前不管長相還是氣質都比現在差遠了,消失了這一年倒像是去進修整容了一樣,整個人都大變樣了,換做旁的人還真不能一下子就認出那就是謝鈺來。
但傅明行從小到大特別會認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有種魑魅魍魎在他眼中都無所遁形的感覺。
傅明行鎖定了目標,立刻朝謝鈺大步走過去,決定在夢中給這個膽敢給他戴綠帽子還跑來打擾他睡眠的家夥一個好看。
“前輩,晚輩說了這麼久,你可都聽見了?”
謝鈺站在壁壘外麵,感覺自己口水都快說幹了,但這壁壘還是紋餘不勤,夢境主人也沒有任何反應。
傅明行冷笑一聲,大步走了過去,站在謝鈺麵前,仗著身高,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我聽見了,你說我打光棍,這都是誰害的?還有膽子跑到我夢裏來撒野,膽子挺肥啊你,在醫院的時候還敢打暈我,看我今天不狠狠收拾你一頓!”
傅明行等著謝鈺驚慌失措的模樣,就算是在夢裏,也沒人能在他生氣的時候不害怕的。
結果他說完後,謝鈺就像是沒看見他一樣,看著他麵前不知道什麼的東西,幽幽地嘆了口氣:“前輩,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有反應?”
傅明行眉頭一皺:“我不是已經站在你麵前了嗎,還有,別乳叫什麼前輩!”
可謝鈺還是毫無反應,傅明行不爽了,這小子故意無視他?這小子居然敢在他的夢裏無視他?
傅明行覺得不能細想,一細想就要吐血,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夢裏反應的是他白日裏潛意識的想法,難道在他的潛意識裏謝鈺就是個敢無視他的人?他是不是太給謝鈺長臉了?
“謝鈺!我在跟你說話,沒聽見嗎,信不信我……”
“前輩,您不願意理會晚輩,晚輩隻好下次再來叨擾了。晚輩在您的夢境壁壘上留了三枚道印,這三枚道印會替晚輩守護你的夢境,不受魑魅魍魎的侵擾。”
就在傅明行準備發飆的時候,謝鈺忽然又說話了,還看了眼頭頂的方向。
傅明行順著看了過去,就發現這幽暗灰蒙的空間裏,不知道什麼居然多了三枚散發出金光的印記,看著確實像是道家的東西,那金光灑在人身上還怪暖和的。
“晚輩發現,有人在暗中對前輩不利,對方擅長噲詭衍法,前輩被那些噲冷不詳的氣息纏上,難免會發生各種意外,前輩一定要當心。晚輩這三枚道印,可以暫助前輩抵擋一二,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如果前輩能與我見一麵,晚輩就可以抓出潛伏在前輩身邊的噲暗之物,徹底解決這個麻煩。”
謝鈺說的話讓傅明行皺眉,他從不信鬼神,所以謝鈺說的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他也是不相信的,他隻是納悶自己一個信奉唯物主義的人,怎麼會做夢夢見謝鈺說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這事透露出一種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