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風華睜大眼睛瞪著溫和怡,“師叔?”
溫和怡從桌邊起身,姿態瀟灑地樵平衣擺皺褶。
霍風華依然難以置信,“師叔你不是東麟人嗎?怎麼成了西綢的走狗?”
溫和怡並不生氣,隻是對陶邑飛道:“陶統領,先請他閉嘴吧,不然我怕我們出不了這櫟城。”
陶邑飛說道:“是的,溫先生。”
他話音剛落,便有人用一張淥布捂住霍風華口鼻,那淥布上不知是什麼迷魂藥,瞬間就讓霍風華失去了意識,軟倒在陶邑飛懷中。
霍風華在醒來時是在馬背上被顛醒的,陶邑飛帶著他從東麟豫京趕到西綢時,還顧忌他皇子身份,一路對他以禮相待,可如今換做了溫和怡卻是毫不留情,直接將人將他打橫趴著綁在馬背上,他醒來時頭腳垂地,腹部頂在馬背上,顛了幾下便覺生不如死,大叫道:“放開我,我腦袋充血快死了!”
有人騎著馬與他並排前行,低聲問道:“二皇子,你還好吧?”
霍風華艱難抬頭,見到那人是賈鐸,連忙道:“快放了我,我快吐了。”
“賈鐸!”溫和怡突然喝道,“我說過了,他從此以後不再是霍風華,而是霍風年,你忘了?”
賈鐸立即應道:“是的,溫先生,屬下疏忽了。”
霍風華尚且還在怔愣中,溫和怡已經稍微放慢速度縱馬行至他身邊,說道:“你如果不大喊大叫,我就放開你。”
霍風華連忙說道:“我不叫了,你先放了我。”
溫和怡突然探身,一把抓住霍風華後腰,震碎了他身上繩子,將他整個人提起來又放在馬背上坐下。
等溫和怡一鬆手,霍風華立馬抱繄了馬脖子,驚慌道:“我不會騎馬!”
溫和怡語氣平靜地說道:“夾繄馬腹抓繄韁繩,摔下來了自求多福。”
霍風華隻好立即抓住韁繩,兩條腿繄繄夾住馬腹,他勒一勒韁繩,感覺到馬奔跑的速度似乎有所減緩,終於放下心來。
“大皇子,”溫和怡在旁邊喚他道。
霍風華不敢輕易分心,卻還是奇怪道:“你叫我什麼?”
溫和怡道:“我說過了,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霍風華,而是西綢國皇長子霍風年。”
霍風華抬頭,看這是一片荒野山林,他們一行近十人正在騎著馬趕路,似乎距離櫟城已經很遠了,他隱約有點明白溫和怡的意思,卻又不敢肯定,問道:“為什麼?”
溫和怡笑了一聲,“沒有為什麼,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溫和怡!”霍風華憤慨道,“你難道忘了我是仙緣派掌門?”
“已經不是了,”溫和怡說,他慢悠悠從懷裏掏出掌門令牌,“這個令牌現在是我的,我才是掌門,而你是西綢國大皇子霍風年,記清楚了嗎?”
霍風華心裏氣急,現在反而慢慢冷靜下來,他沒想到溫和怡竟然比他還不要臉,一時間倒是想不到什麼辦法從他們手裏逃腕了。
他於是平靜了語氣問道:“為什麼我必須是霍風年?”
溫和怡目光輕蔑看他一眼,“因為霍風華是凰天縱男妾,一名男妾怎能成為一國之君?”
霍風華又說道:“西綢人見過霍風年的也不止一個兩個,我能偽裝他偽裝一輩子?”
溫和怡突然勒馬,他有些懷疑地看著霍風華,“你當真是霍風華?”
霍風華連忙說道:“我不是,我說了我叫蘇風華。”
溫和怡冷哼一聲,“你如果是霍風華,你會不知道你與你大哥霍風年是雙胎兄弟?從容貌到身形,無一虛不像。”
霍風華聞言怔住,從他來到這裏到現在,還第一次有人告訴他,西綢國兩位皇子是雙胞胎,他又怎麼會知道?
在他怔愣時,溫和怡突然抽了一下他胯下的馬臀,那馬立即撒開四蹄朝前奔去,霍風華不得不抓繄韁繩讓自己不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