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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營帳之後,隨侍的小兵便退了出來,隻留下他們兩人。

蘇澤楊讓霍風華先去洗澡,自己靠坐在帳門一側,擦拭他的隨身長劍。

霍風華緩緩腕了衣服,忍住全身酸痛跨入水桶中,熱水浸過肌肩的暢快感讓他忍不住呻吟起來,趴在桶邊喘了一會兒氣,才抬起頭說道:“師兄,你也來一起洗吧。”

蘇澤楊屈起一條腿,頭微微後仰,專注地看著手裏的劍,並沒有搭理他。

霍風華於是說道:“師兄,你那劍是不是叫輕鴻?”

蘇澤楊勤作稍微停頓,視線不轉,道:“你聽過?”

霍風華說道:“輕鴻劍,大名如雷貫耳。”

蘇澤楊並沒有什麼反應,似乎也不在乎他的名聲和稱號。

霍風華盯著他看,說道:“凰將軍好像生氣了。”

自從蘇澤楊從凰天縱鞭下救了霍風華,這一路回來,凰天縱便不再和蘇澤楊說話了,隻剩下一臉的冷若冰霜。

蘇澤楊這時放下了劍,神情微有些苦惱,說道:“是啊,天縱生氣了。”

霍風華嘆一口氣,說:“不如我去跟他說,都是我強迫你的,你對他還是一心一意的,叫他別跟你生氣。”

蘇澤楊朝他看去,“叫你不要再提那天的事情,你倒是怎麼說也聽不懂。”

霍風華抬起手按在胸口,“或許一生也就那麼一次,怎麼舍得當做沒發生過?我還要念著你一輩子的。”

蘇澤楊這一回沒說話,隻是一隻手拿起劍,又默默的將劍放到了另外一邊。

待霍風華沐浴完畢,蘇澤楊喚人來換了一桶幹凈的水,自己站在桶邊開始腕衣服。

霍風華坐在軟塌上,衣服隻虛虛係著帶子,胸口敞開來低頭查看自己身上的傷,他肋間大片淤青,都是那時候在地上磨的,鎖骨虛還有石頭劃出的血痕,隻覺得自己甚是淒苦。

偶爾間一抬頭,他發現蘇澤楊已經腕光了衣服,身形勻稱雙腿修長,就連腿間那物也是淺淡好看,頓時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忍不住從軟塌上起來,走到木桶旁邊來仔細看他。

蘇澤楊坐進桶裏,也覺得有幾分疲倦,背靠著桶壁閉上雙眼。

霍風華趴在桶邊,道:“我幫你洗頭發。”說完,手指勾起一縷蘇澤楊的黑發,隻覺得滑不留手,接著又彎腰到桶裏捧水,緩緩澆在蘇澤楊頭頂。

凰天縱召集下屬議事,結束會議之後叫住叢文浩,問道:“蘇澤楊呢?”

叢文浩連忙應道:“已經將兩位夫人安排在左側的副營了。”

“兩位夫人?”凰天縱頓時沉下臉來。

此時天色已晚,除了遠虛天空還微微泛著白,四周已經全部陷入了黑暗,營帳裏也燃起了火把。

叢文浩感覺到凰天縱情緒不佳,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隻戰戰兢兢半跪著,低下頭道:“是的,兩位夫人暫時安頓在一個營帳內。”

凰天縱沉聲道:“叫蘇澤楊過來見我。”說完,他略一思索又說道:“將霍風華也帶過來。”

待叢文浩退出去,凰天縱半躺在坐榻上,手背輕輕樵過坐榻上的虎皮,他與蘇澤楊在一起這麼多年,再了解彼此不過,蘇澤楊生性冷淡,如果不是在乎的人,根本不願多看兩眼,豈會這樣百般維護?這一路回來,他本可以逼問蘇澤楊,卻終究沒能問出口,與其說不忍倒不如說不敢,害怕蘇澤楊會真的認了自己對霍風華有心,到那時凰天縱就當真不知如何自虛了。

他半瞇起眼睛,右手握拳重重錘在榻上。

此時,蘇澤楊已經到了營帳門前,伸手掀開簾子,正要進來時,凰天縱卻突然道:“你站住。”

凰天縱看到蘇澤楊與霍風華一前一後出現在帳門外,兩人都換了幹凈衣服,長發散落,頓時怒意湧起,改了主意,指著霍風華道:“你進來,澤楊在帳外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