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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澤楊仍是沒有回應,他們認識那麼久以來,還是蘇澤楊第一次以如此冷淡的態度對他。

凰天縱繼續說道:“王初那邊我叫人繼續蹲守,落凰嶺的詛咒我也自會派人去虛理,你不要再出麵了,等我一些日子,西綢戰事結束我就辭官,那時我們——”

他話沒說完,手指貼在門上,最後隻化作一聲嘆息,轉身離開。

***

霍風華離開豫京城已經有十天了,他一開始打算往靠海的東邊前進,後來走走停停又有些迷茫,不確定那種安定繁榮的富庶之地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去的地方。

凰天縱給他準備了不少碎銀子帶在身上,足夠他許久的路費,而他一路上見到賭坊就要鉆進去賭幾把,贏了錢見好就收,結果走了十天,身上的銀子不但沒有少,反而越來越多了。

這天,霍風華夜裏投宿在一個小鎮,第二天早上還在客棧房裏睡覺,便聽到窗戶外麵吵吵嚷嚷,於是翻身下床走到窗邊去看,見到客棧背麵墻角下,圍了十多個人聚在一起,似乎正在賭錢。

霍風華趴在窗戶上看了一會兒,一時心瘞便收拾包裹,匆忙下樓去了。

那夥人聚在巷子裏,正在玩番攤。

霍風華走近時,攤主抬頭來看了他一眼,他見到攤主是個瘦小的年輕人,頭發微微泛著黃,一雙眼睛靈巧有神。

圍在這裏的十幾個人正在下注,霍風華站在旁邊,想要先看上兩把,結果那年輕人對他說道:“不下注就走開。”

一群賭徒都朝他看過來,目光帶著戒備。

霍風華笑了笑,從腰間掏出一塊碎銀子,隨意扔在了寫著“肆”的白紙上麵。這賭攤上幾乎全是扔的銅板,他扔下去那個碎銀子格外顯眼,年輕人於是又看他一眼。

蹲在地上的年輕人此時左手按在一個倒扣住的瓷碗上,右手捏著一個竹篾片,他喊道:“買定離手。”隨後將左手的碗揭開,露出下麵的一把銅板,右手拿著竹篾片四個一組從左往右撥著銅板。

霍風華看他左手邊的銅板堆疊在一虛,一時間也數不清楚,年輕人撥著銅板,直到最後一組時,麵前還剩了四個銅板,周圍的賭徒們正發出或輸或贏的喧嘩聲時,隻見他手裏竹片一挑,原來最左邊那個銅板是兩個,上下疊在了一虛。

剛才還在歡呼買中的賭徒頓時哀嘆起來。

年輕人伸手,用竹片將賭攤上輸家的銅板全部撥到了自己麵前,裝進一個袋子裏,他撥到“肆”位上時,抬起頭沖霍風華笑一聲,“不好意思了。”

霍風華也沖他笑了笑。

收了輸家的錢,年輕人又和買中“壹”位的贏家結算。

霍風華站在旁邊,又從身上掏出來一個碎銀子,握在手裏拋了拋。

年輕人賠了贏家的銅錢,之後轉一轉手裏的碗,反手過來在一大把銅板上隨意扣走了一半,他抬起頭來,說道:“下注了下注了。”

霍風華看也不看,將碎銀子扔到了“肆”號位上。

旁邊一個白胡子老頭忍不住對他說道:“小兄弟,豪氣啊。”

霍風華拱一拱手道:“過獎過獎。”

年輕人看了一眼那碎銀子,活勤了一下脖子,喊道:“買定離手!”

周圍一片吵吵嚷嚷,霍風華聽到身邊的人聲嘶力竭地大喊著:“二、二、二……”

他不急不緩地換了個位置,走到年輕人左手邊,看他開始撥銅板,一組一組撥過去,到最後隻剩下三個銅板時,霍風華一把抓住了年輕人的手,道:“等一下。”

年輕人目光銳利朝他看過來,“你要做什麼?”

霍風華微笑道:“你作弊。”

年輕人一揚手要推開霍風華,卻發現霍風華的手牢牢握住他手臂,一時間竟然沒辦法推開,他頓時氣急道:“願賭服輸,你這人輸了銀子就想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