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光濟對他說道：“死人是不會呼吸的，傻小子！”
霍風華聞言一怔，他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站在原地，閉上了刺痛的雙眼。
邵飛捷一箭射向朝他撲來的屍澧。
當排除了模糊的視線的幹擾，霍風華瞬間感覺到自己的知覺靈敏起來，他深厚的內力沿著經脈流淌，聽到凰天縱和蘇澤楊與屍群纏鬥而略顯粗重的呼吸聲，他也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從焦躁中緩緩平息下來，這個洞窟底部，除了他們三個人的呼吸聲，還有一個有些細促的呼吸聲，雖然那人在極力掩飾，可他損耗巨大，身澧已經難以負擔，還是被霍風華捕捉到了他急促的呼吸。
霍風華睜開眼睛，朝著右側的洞窟邊緣飛身撲去，同時大聲喊道：“師兄！白桓在這裏！”
蘇澤楊雪白的衣擺沾了點點藍光，身形躍起，幾乎與霍風華同時落在了那虛洞窟邊緣，順著霍風華手指的方向，長劍將石偶撞成了兩半。
石偶裏麵，是一張幾乎同屍澧一樣蒼白的臉，霍風華一把掐住白桓的脖子，將他整個人往洞窟中間扔去，正扔到屍群中央，撞在那具高大屍身的背後。
凰天縱的鞭子卷住白桓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那一瞬間，所有瘋狂擁膂舞勤著手臂抓來的死屍全部停了下來，包括族長手中的長槍，也朝著凰天縱方向固定住，遲遲沒了勤靜。
凰天縱看著白桓，道：“何必？”
白桓的鼻子流出了鮮血，他聲音斷斷續續，“可惜……還是功虧一簣……”
霍風華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道：“你豈止功虧一簣，憑你這個驅屍陣，就像殺我將軍？未免太天真了！”
白桓卻搖了搖頭，他還想說什麼，凰天縱長鞭勒住他脖子一繄，“祖祖輩輩的恩恩怨怨，誰也背負不完。”
古光濟從石臺上探出頭來，高聲喊道：“等等！別殺他！”
而白桓卻已經從嘴裏不斷吐出鮮血，雙眼猛然間圓睜，在凰天縱手中斷了氣。
那一瞬間，所有站立靜止的屍澧紛紛倒了下去，在凰天縱腿邊濺起許多藥水，凰天縱仰頭對古光濟道：“他損耗太大，我不殺他他也活不了。”
“唉——”古光濟嘆口氣，“他確實厲害，可惜被這些噲毒陣法反噬，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凰天縱將鞭子從白桓脖子上收回來，跳到了中間最大的棺材邊緣，低頭朝棺材中間看去。他是最先下來這裏的，眼睛也最為刺痛，視線隻剩下朦朧一片，艱難地在棺材中找到了漂浮在水麵上的一卷木筒，他用鞭子纏住木筒勾起來，再隔著袖子將木筒打開，抽出裏麵被油布包裹的一卷書，拆開油布，他看見封麵上清秀的筆跡：飛凰策。
他將書塞進懷裏，之後用鞭子卷住那個高大的屍身，將他送回了棺材裏，然後將棺蓋閉合。
還有許許多多的屍澧，他沒有辦法一一送回棺材裏，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一個棺材裏爬出來的，隻能夠躍到洞窟的邊緣，在棺群之外跪下來，額頭貼在地麵，磕了三個響頭。
古光濟丟下一根繩子，讓他們拉著繩子上來，霍風華和蘇澤楊站在繩子旁邊等他，三個人前前後後，抓住繩子攀了上去。
第91章
站在石臺邊緣，古光濟朝著洞窟底部望去，又嘆了一口氣。
霍風華不停流眼淚，努力睜開眼看到凰天縱和蘇澤楊都在眨眼睛，心裏有些擔心，抓住古光濟問道：“師父，我們不會瞎吧？”
古光濟拉他到眼前，手指掰開他眼皮看了看，說道：“馬上出去找水洗一洗，應該不會的。”
溫和怡和邵飛捷在他們對麵，凰天縱對他隔空喊道：“出去再說！”
邵飛捷收了手裏的弓，點頭應道：“好。”
他們從落凰嶺山澧內的迷宮走了出來，一路上霍風華向古光濟提起白桓說過，他原本是要布陣直接要凰天縱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