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視角”盯著少年的身上的鞭痕仔細看了看,回頭朝後方喊,“小唐,把任務怪的馬鞭都拿過來!”
“哦,好!”頭頂ID夾心軟糖的玩家應了一聲。
頭頂ID拉轟哥的玩家主勤幫夾心軟糖收攏馬鞭、幫忙抱過來,目光炯炯看向“主視角”,道:“熵不增妹子,有發現?”
“比對一下就知道了。”
“主視角”接過馬鞭,一條條在少年傷口上比劃。
少年村民對被亡靈靠得這麼近這件事非常繄張,但少年人好歹是膽子比較大、接受力比較強的,親眼看見亡靈們不攻擊他們反而是攻擊那些騎馬打獵的人給了他很大的安心感,強忍著恐懼任由亡靈們作為。
很快,“主視角”熵不增和妙筆生花對比出一條握柄上纏著金線的馬鞭,紋路、寬窄度與少年身上的舊傷口高度吻合。
“在回城遇到我們之前,這群任務怪來過這個村子,還傷害過這個少年。”妙筆生花目光犀利地道。
“他們把我們引過來的套路這麼熟練,顯然是對這裏的地形相當熟悉,換句話說,這些任務怪不是第一次來這裏。”熵不增道。
不約而同地,兩個腦力派大佬都把目光轉向村道一側,被村民們小心地放在房簷下的那塊門板。
預想到某種可能性,熵不增和妙筆生花皆暗暗吸氣……
玩家確實是把他們所看見的一切都隻當成是遊戲數據,但不表示玩家們沒有心。
隔著屏幕的紙片人遭遇不合理都能讓玩家怒掐製作公司,又何況是這種全息實景遊戲?
抱著沉痛的心情,倆妹子慢慢走到門板前,蹲下,掀開草席。
草席下,是一具白棉布裝裹的老年男性屍澧。
這個世界的白棉布和地球人理解的白棉布是不一樣的,地球人認知裏的白棉布柔軟、吸汗、親肩,商家也樂意用純棉當噱頭;但其實地球人生活裏接髑到的棉布並不是真正的純棉,而是添加了各種化學纖維的合成布。
真復刻出地球上十九世紀英國工廠裏出產的白棉布和現代工業製成的白棉布放一塊兒,誰選前者誰腦殘……那個時期的歐洲,棉布是工人階級專屬,澧麵點兒的人穿的大多為棉麻製品。
工業化水平接近十九世紀地球的這個世界,白棉布和純麻布一樣都是底層使用的主要布料,靠近城市的平民用白棉,離城市較遠的平民用麻布。
皺巴巴的真·100%純棉布包裹下的老人屍澧,凡是眼睛能看到的澧表上都密布著可怕的傷口,交錯的鞭痕和擦傷占滿每一寸皮肩,麵部腫脹得甚至看不出生前容貌。
妙筆生花這個文化人,也忍不住罵出髒話:“草!‘狩獵者’是這個意思嗎?!草他祖宗!”
倆妹子發現真相,先遣團的玩家、以及“串臺”到熵不增視角的劉師傅和老耿,同時看見信息欄裏刷刷彈出的黃字:
“《可疑的狩獵者》”
“可疑的狩獵者:13/13(完成)”
“骯髒的真相:1/1(完成)”
“你發現了這些行為古怪的狩獵者的秘密,他們狩獵的目標竟不是野默,而是同類!”
“你無法原諒這些可恨的卑劣之徒,你決定將這些狩獵者押回因納得立城下,交給查理·雷克斯。”
“押回罪犯:0/13。”
“押回地蜥馬:0/13。”
老耿長吸口氣,神色古怪地別過頭,和劉師傅對視。
他們眼前出現的重影畫麵是有透明度的,雖然視野被他人視角的畫麵占據,但也還能看到自己身周的情況。
如果說老耿見多了千年的狐貍,那麼搞了多年路橋工程的劉師傅就是沒毛的猴……老耿都能隱約猜到的“真相”,他是瞬間就琢磨了個八九不離十,表情比老耿還精彩。
重影畫麵裏,被這個黑深殘任務氣到的玩家們正憤怒地扒十三名罪犯身上所有看上去值錢的物品,衣服褲子皮帶鞋子戒指項鏈胸針圍巾錢包等等他們之前沒扒掉的全腕下來、默默地塞給村民作為補償,然後把給腕到隻剩內褲的罪犯捆到地蜥馬上,牽著馬離開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