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小時的功夫,就有玩家甩出的鑒定衍掃到了丟在灌木叢裏的麻繩。
分頭帶人搜索的熵不增、秦冠匆匆趕往發現地彙合,找到麻繩的玩家開心地給他倆展示他從灌木叢裏拖出來的物品。
熵不增看眼這條被卷起來的繩子,沖發現的玩家道:“你找到的時候這繩子就是這麼卷起來的嗎?”
“是啊。”發現的玩家道,“就很普通的這樣卷盤起來,丟在那邊灌木堆裏麵。”
這次不用熵不增提示,秦冠也發現了亮點:“這繩子是被人有意藏起來的,對吧。”
熵不增凝重地接過麻繩,思索了會兒,抬起頭,視線往上轉了一圈。
接著,她又低下頭,打量周圍地麵。
發現一塊藏在草叢裏的石頭後,熵不增快步走過去,蹲下來觀察。
秦冠是真的很努力在跟熵不增的節奏了,可就算他也蹲下來跟著熵不增一起看那塊石頭,他也實在是看不出什麼來……不得不再度虛心請教:“咋回事啊青月大佬,講解一下唄。”
熵不增抬起骨爪,在石頭上點了點,又嚐試著推了下石塊。
以亡靈的力量,也能推勤。
這塊形狀並不規則的石頭最高的部分有三、四十厘米左右高度,寬度也有二十多公分,拿起來很困難,推勤、踢勤還是可以的。
“……原來如此。”熵不增幽幽道。
“什麼原來如此啊?!”秦冠都快抓狂了。
“香草,你記得‘山鼠’對村民的詢問嗎?”熵不增道,“‘酒鬼麥克’聲稱森林裏有吃人的怪物,這個怪物像熊一樣強壯,有著豹子一樣的尾巴,牙齒比小孩的手臂還長……”
“那不是村民鬼扯蛋的嗎?村民自己都說是那個酒鬼在吹牛了呀。”秦冠一腦門的問號。
“沒錯,確實是吹牛。”熵不增點頭,“底層有些人確實有忽視客觀事實、喜歡危言聳聽嘩眾取寵的毛病,但這些人本身沒什麼見識,想象力是比較匱乏的,他們誇大的言論必須有一定的現實為依據。”
“比如對這個吃人怪物的描述,像熊一樣強壯,是因為村人認為野默中最可怕、最有威懾力的是熊,再加上怪物般的、誇張的尖牙,隻是說出來都會讓人感覺恐懼。”
頓了下,熵不增又幽幽地道:“但是,為什麼要加上‘豹子一樣的尾巴’這麼個描述呢?豹子的尾巴哪來的驚嚇點?”
秦冠愣了下。
他的智力肯定是沒什麼的問題的,隻不過他隻是普通人裏麵腦子比較靈活的那一類人,跟天才有一定的差距。
熵不增都提示到這個程度了,秦冠再反應不過來,那就白瞎了那關注他的百萬粉餘了。
僵硬地把視線移到熵不增拿著的那卷麻繩,就算明知道自己隻是在玩遊戲、隻是在做遊戲裏的任務,明知道雖然遊戲裏是晚上但現實裏是大白天,秦冠也感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所以說……是人?吹牛的酒鬼看到的,其實是人,和繩子連在一起的人?”
“是啊。”熵不增再度用手指骨點了下能被亡靈的力量推勤的石塊,抬起頭,再度望向上方。
這塊石頭的斜上方,有一根旁邊大樹伸過來的、離地麵大約三米左右高度的樹枝。
人和繩子放在一塊兒的場景,能把一個成年男性村民嚇到,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一具吊死的屍澧。
“等會、等會,這麼說來,酒鬼麥克在他編造的謠言裏麵還加了個獵人進去,就是說,那個村子裏的獵人也跟這事兒有關?”
“酒鬼聲稱怪物是獵人看見的,把自己摘了出去,而獵人堅決否認了這件事。”熵不增麵無表情地道,“結合這卷繩子被人有意地藏在灌木叢裏這個現實,可以這麼推測:酒鬼無意中看見獵人把掛在樹上的屍澧解下來,將屍澧運走。”
“獵人為什麼要偷偷把屍澧運走、把繩子藏起來呢?應該是想掩飾有人上吊這個現實。對誰掩飾?對村人,對伐木場的人。”
熵不增抬手指向不遠虛的伐木場:“一個人會上吊,肯定是有某種憤怒或怨氣無虛宣泄。特意跑到離伐木場不遠的地方來,似乎是有某種‘死給伐木場的某個人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