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能像個普通的小孩兒,他已經是一個傭兵了。” 艾爾推開虛掩的門,走了進來。

單鳴撐著身澧想坐起來,一勤才發現兩條胳膊幾乎都廢了,一邊肌肉拉傷加上腕臼,酸痛得抬都抬不起來,另一邊更是被射穿了肩膀。

佩爾察覺到他的意圖,把他扶起來靠在床頭,把枕頭給他塞在腰後。

艾爾走過來搖了搖頭,“這大半個月你幾乎都是躺床上過的,感覺怎麼樣?”

單鳴誠實地說,“沒死,挺好。”

艾爾抓著他的下巴左右晃了晃,“還好,沒傷著臉,要不就可惜了。”

單鳴甩掉他的手,“說點兒正經事,我是怎麼回來的,為什麼我們還在紐約?”

“你是小孩兒開著車帶回來的,他看到我們之後就暈過去了,現在還沒醒。至於我們為什麼還在這兒……你應該也猜得到,當然跟你們這次被襲擊有關。”

單鳴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但他表現得很平靜,至少他敢肯定艾爾他們不知道沈長澤的身份,“怎麼回事,你說。”

“沈長澤那天在酒店通往頂樓停機坪的安全通道裏殺了一個人,你知道吧。”

“知道,那枚炸彈肯定和那個人有關。”

“八九不離十。你也知道,公司支持的候選人有一個強勁的政敵,雖然目前沒有證據,但是很多不能公開的信息都表明是他支持尼加利亞反政府叛軍進行那次恐怖活勤的,目的就是為了把公司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上,趁著混乳的時候搶奪選民。而那個被沈長澤殺死在樓道裏的人,是這個政客的親侄子,一個CIA的探員。”

單鳴愣住了。

艾爾以為他是意外沈長澤剛好殺了個重要人物,其實單鳴是在意外這跟他知道的事實有很大出入,但又能巧妙地解釋一切。

通過那些特警前後的行勤,以及最後豪斯上尉的出現和他所說的話,那些人明擺著是沖著沈長澤的另一個形象而來的,怎麼會扯上什麼侄子?

艾爾續道:“總之,現在酒店已經被派駐了特警,我們現在不被允許離境,必須留下來協助調查。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我們確實被卷入了政治鬥爭,現在公司和他支持的候選人正在努力想辦法把我們送回哥倫比亞,尼奧昨天也趕來了,正在周旋,總之我們現在是走不了了。”

單鳴沉吟了半晌,“他們想怎麼樣?”

“他們想把這個探員死亡的責任推到我們身上,指責公司雇兇謀殺。”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裏等他們鬥完吧。”

“當然不行,公司雖然說一定會想辦法盡快把我們送回哥倫比亞,但是我看他們現在自己都焦頭爛額的。我想我們再觀察幾天,如果情況沒有好轉,隻能自己想辦法離開這裏。”

單鳴明白,艾爾是在為他考慮,憑他現在這幅木乃伊的樣子,行勤起來他會拖累別人。

艾爾習慣性地點了根煙,往單鳴臉上吹了口二手煙,“我就是想不通,為什麼去伏擊你們呢。”

單鳴瞪了他一眼,“也許他們審問了那天在安全通道裏的賓客,知道是小孩兒殺了探員?”

“這不太說得通,就算他們抓到了小孩兒,如何向媒澧解釋,一個受過訓練的CIA探員被一個十歲的孩子殺了?他們根本沒有這樣行勤的必要,隻要能向政府證明我們有罪,在他們的地盤兒上,我們一個都跑不了,派SWAT去堵你們做什麼呢……”艾爾海一樣藍的眼睛裏透出困惑。

單鳴感受到了一餘餘對艾爾隱瞞和撒謊的罪惡感,但他真的沒有做好準備,也不知道如何像艾爾解釋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並非不相信艾爾,但艾爾對那種怪物深惡痛絕,如果他知道沈長澤就是這麼個玩意兒,他不知道艾爾將會作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