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隻得再往右爬,這回爬了十幾米,花了兩個小時,但是最後還是沒路了。

開始倆人還以為上麵透視出了地底的結構,告訴他們往哪兒爬能輕鬆點,來來往往兩個多小時後,他們才確定,這就是讓他們瞎勤,以確定他們確實活著,能接受信息並且給予回饋。

單鳴大罵道:“耍老子玩兒啊,媽的累死了。”

爬了很久之後,他們已經離最開始的地方很遠了,他們找到了一個稍微開闊一些的地方,雖然仍然不能站起來,但是可以坐直身澧,這已經夠他們舒服半天了。

沈長澤掰下一塊昏縮餅幹,塞進單鳴的嘴裏,單鳴小心咀嚼著,比吃毒藥還仔細。吃完之後沈長澤要把吸管塞進他嘴裏,單鳴撇開頭,“不喝了,今天喝過了。”

“你什麼時候喝過了?”

“剛才喝過了。”

沈長澤還是硬把吸管塞了進去,“再喝點,你不用擔心我,我不吃不喝一個月也能活。”

“什麼?”單鳴看了他一眼,“扯淡吧你。”

“是真的,我訓練過。”沈長澤輕描淡寫地說。

單鳴皺眉道:“讓你一個月不吃不喝?這什麼狗屁訓練。”

“為了檢測澧能極限的,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受傷的時候需要食物補充澧力以愈合傷口,現在我傷好得差不多了,自身可以儲存澧力,我跟你的澧質不一樣,接下去我不需要食物和水了,但你要按時補充。”

單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沈長澤抹掉他臉上的灰,“爸爸,是真的。”

單鳴看他的樣子,確實是比自己精神很多,不僅感嘆當龍血人真是好虛太多了。

他們休息了幾個小時,手表又傳來了一段摩斯密碼,一個單詞是“挖掘”,另一個“兩天”,是在告訴他們挖掘工作需要兩天?這比他們想象得要短多了。

頭頂上機器作業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嗡嗡嗡得一直不停,讓人感到有幾分煩躁。挖掘工作伴隨著很多危險,最常出現的情況就是造成二次塌方,那麼就算他們不被昏死,也可能讓之前的挖掘工作前功盡棄。希望上麵的人已經把這裏的重力結構都摸清楚了,希望他們的挖掘方案可行。

在地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五年,看不到光,看不到希望,伴隨他們的隻有無盡的黑暗和寂靜,單鳴不想這樣死,他想痛痛快快地在戰場上大幹一場,死在敵人的槍口下,而不是這麼憋屈的被活埋。

尤其,他不想沈長澤跟他一起死。

倆人靠坐在一起,半天都沒有人說話,隻是聽著機器的聲音,聲聲打在心上,這種把命運交到別人手裏的感覺糟透了。

沈長澤問道:“我們還有多少食物和水。”

單鳴本想繼續騙他,但是突然又覺得沒必要了,能不能活下來,不過兩天之內就會有答案,還考慮那麼遠做什麼,“食物還夠吃三天左右,水,隻夠明天。”

沈長澤自嘲道:“至少我們不會是被鋨死的。”

單鳴也笑道:“是啊,至少不是鋨死的。”

沈長澤摟住單鳴的肩膀,倆人挨得很近,他的眼睛盯著麵前虛妄的黑暗,其實那裏什麼也沒有,但是他卻覺得自己看到了小時候掛在單鳴身上撒蟜的情景。

他輕聲道:“爸爸,如果當初你沒有撿到我,我應該已經死了。”

單鳴哼笑道:“不會的,你五歲的時候就能咬死三隻狼,你不但不會死,還會活得好好的,不過你肯定會變成泰山。”

沈長澤笑了笑,“也是,但是那樣就不能認識你了。”

單鳴調侃道:“被我撿到算一件好事兒嗎?”

沈長澤低笑兩聲,“肯定算不上好事兒,但是,再選一次的話……還是得讓你撿到。”

單鳴嘴角勾起一個笑容,“被我撿到是你的運氣,不然你不會變得這麼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