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寢殿內室後,裏麵站著四個宮女,身穿明黃色宮裝的皇後則躺在榻,身蓋著一床繡花薄被子。

床榻兩邊,都鑲嵌不少夜明珠,整個房間的用色以金色、紅色為主,隻有墻角處擺著一個天空藍的瓷器,麵插著幾支粉色的鮮花。

“銀月見過皇後娘娘。”白銀月前,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

皇後抬眼看去,隻見下麵站著一個美艷無雙的女子,她雖是在行禮,可那通身的氣派,卻讓人感覺不到一點卑微,仿佛有種無法掩飾的大氣和尊貴。

皇後見過不少美麗的女子,亦見過不少有心機的女子,她入主後宮,外人隻看到她將後宮管理的井井有條,卻不知道她坐在這個位置,需要和多少人周旋,互為算計著,手染無數鮮血,才形成今天的局麵。

多年的深宮生涯,早已經讓皇後練了一雙利眼,可是這白銀月卻無法立馬看透她究竟是哪種人。

皇後心暗想著,麵不露聲色,抬手示意她起身,緩緩地說道“不用多禮,賜坐。”

彩繪忙從邊搬了一張椅子,放在皇後床榻的前麵不遠處,皇後斜躺在床榻,能夠將白銀月看的一清二楚。

白銀月謝過之後,好整以暇的坐下,然後一雙眼睛也落在皇後的身上,白銀月精通毒醫,一眼之下,便將皇後的身體狀況猜了個十有八九。

打量之後,心下了然。

皇後十三歲入宮為妃,十八歲誕下皇子晉升為貴妃,二十歲便晉封皇後,而今不過三十歲,但是她已經隱隱有衰老的跡象了,這是用心過度導致的心力交瘁的緣故。

即使妝容再精致,也無法逃過白銀月的眼。

兩個女人話雖不多,卻早已經暗暗將對方打量猜度個遍了。

“九弟一向桀驁,早年本宮曾有意替九弟娶妻,九弟卻遲遲不肯,如今看到他終於娶妻,本宮這做長嫂的,總算放心了。”皇後眼含笑,態度溫和的說道。

她仔細看著白銀月,說道“本宮常聽人說九弟妹的父親白將軍,乃夏國常勝將軍,一身武藝高超,智謀過人,生平少有敗績,唯一的一次……”

仿佛察覺說錯話了,皇後停頓了會,才說道“如今一看到你,本宮便知道這傳言是真的了。你的氣度人品,和尋常閨閣女子果然不同,可是練武過?”

“蒙皇後娘娘抬愛,確實習武過,不過隻是強身健體罷了。”白銀月不輕不重的回答著,關懷的看著皇後,問道“皇後娘娘身體可無大礙?”

皇後點了點頭,含笑說道“並無大礙,不過休養幾天便好了。倒是因為本宮身體不好,勞累你走這一趟了。九弟妹平時可有什麼喜好?本宮與你一見,倍覺親切,閑暇時可常來宮坐坐。”

白銀月抬眼看著她,忽然想起夏國的王貴妃和婉妃來,心裏感慨著,比起眼前這位,王貴妃和婉妃都太沉不住氣了。

兩個女人你來我往的試探著,表麵俱是親親熱熱,實則互為算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