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和她這樣對視的人,從十幾年前,幾乎沒有了,穀主也不生氣,而是饒有趣味的看著他,開口道了一句“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嗬嗬。”
鬼醫一聽這話,心徹底尷尬起來,臉色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看。
他眼睛不知道放在哪裏好,隻隨意落在空處。
“你過來,替我把脈。”穀主不再提之前的事情,吩咐道。
她站在一處竹塌,但是身高還不到鬼醫的胸前,可見她的身量實在矮小的可憐。
鬼醫收斂了心神,開始替穀主把脈。
隻是手才搭在穀主的手腕,便是一愣。
原來他隻輕輕的一搭,穀主的皮膚下沉了不少,雪白到蒼白的皮膚立刻留下幾個輕輕的指印,並且隨後便清淤了起來。
穀主的手腕,像是世最嫩的豆腐,讓人輕輕一碰,會碎掉一樣。
鬼醫不禁詫異,還驚恐起來。
這應該算是穀主最大的秘密了吧?!居然被他知道了
穀主倒是不以為然,隻命令道“繼續把脈。”
鬼醫懼怕的同時,也有一些好奇,很想知道穀主如今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他這回更加小心,幾乎把懸線把脈的本事都拿了出來,手指隻輕輕的搭在穀主的手腕脈搏,專注而凝神的把脈起來。
隻是隨著脈象逐漸顯露出來,鬼醫的臉又露出一抹驚詫之色來,穀主緊緊地盯著鬼醫,似乎但凡他有些什麼想法,都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到一樣。
良久,鬼醫終於鬆開手指,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他們靠的近,便越發襯托出穀主身形矮小。
鬼醫想,穀主肯定是不想看到這樣的。
“嗬嗬,怎麼了可是看出什麼來了”穀主嗬嗬笑著,將手收了回去。
“這脈象實在太詭異了,我看不出什麼來。”鬼醫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直接說”穀主卻不是好打發的人,直接命令道。
鬼醫想了想,知道怕是瞞不過穀主的,便把自己看出的問題一一說了出來,又問道“穀主如今這般已經維持多久了”
“半個月而已,在此之前,我曾經神智全失,一股殺戮之充斥在心間,久久不散,等我再度回過神之後便已經是這般了。”穀主的聲音很平靜,但是鬼醫能夠感覺到她聲音肯定含著某種不平靜的情緒。
果然,穀主下一句話便是“如今絕情穀的舊人,都全部死了,你算是最後一個,隻要你不要背叛我,我是不會殺你的。”
鬼醫苦笑,原來那些人果然是穀主殺死的
絕情穀除穀主外,其餘的護法堂主的實力,可個個不俗,這些人卻同時被發狂的穀主殺死了可見她的實力,以往還要厲害許多倍了
如今穀主保證不會殺他,固然是因為他恐怕是最後一個舊人的緣故,還因為醫者不自醫的原因。想要找出一個他醫術好的人,隻怕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