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燒斷了新搭起的籬笆,狂風吹散了本就陳舊的門扉。
兩撥仇人在水照影家門口打了個盡興,勝者抬頭挺胸,走進門後才發現,原來裏麵早已被洗劫一空。
——“怎麼回事?!”
柳汜躲在後方,偷聽著這幾人的怒吼,不由有些幸災樂禍:“阿諸,你說水師叔人在哪?”
諸命藥皺著眉思索:“被白無野帶著逃走了?”
柳汜笑道:“誰知道呢。”
保險起見,她們等仇人都氣憤地離開了屋子,這才走了過去。
房裏麵果然一片狼藉,床被切成兩半,櫥子櫃子掀翻倒地,到處都是破爛衣服,幾本書被撕碎了扔在角落。
柳汜撿起一片書本殘頁,上麵寫的竟然是心靈雞湯,教人如何說話。
“你有發現什麼線索嗎?”
諸命藥一邊搗鼓著門口爛了的竹筐,一邊問道,變形的竹條似乎纏著一個小盒子,她正費力地想將盒子扯出。
柳汜小心翼翼地掃開地上的陶瓷碎片:“沒有——水照影家裏東西怎麼這麼多,真煩啊。”
諸命藥總算將小盒子取出,裏麵空空如也,頓時氣惱地用力抿住嘴:“咱們快些吧,萬一等會再來波人,就不好辦了。”
“咚!”
巨大的動靜忽然響起,諸命藥抬起頭,發現柳汜用力移開了倒在房間角落的衣櫃,灰塵四起,下麵竟然藏著一道暗門。
暗門上麵的鎖已經被粗暴地撬開,柳汜小心地打開一條縫,隻見到黑乎乎的洞道,架著梯子通向下方,儼然是一個地下室入口。
諸命藥皺著眉:“梯子上有腳印,應該有許多人下去過了。不知道這屋子裏怎麼會有地下室的。”
柳汜伸手探了探:“有風,下麵應該挺大的。不知道水師叔是不是逃到這地下室裏去了。”
她幹脆直接將整個暗門掀開,腳虛虛踏上梯子,試了試牢固程度。
諸命藥有些跟不上她的節奏:“阿柳,你要下去?”
照道理她們和水照影也不熟,過來隻是想請教一些關於天地異象的問題,犯不著為了他這麼拚,跑到地下室裏去找人。
隻是柳汜最近接連升級,獲得了五鬼鏡,正愁沒地方試驗怎麼補充厲鬼,現在正是個好機會,像她這種耐不住性子的人,怎麼可能忍得住不下地道去探險!
以前打遊戲的時候,她都要把地圖的每一寸都給搜刮探索幹淨,現在帶著這麼曆害的係統外掛,自然也要把自己的行動方針貫穿到底。
柳汜將上次升級獲得的屬性點加在了感知上,笑了笑:“是啊,我感覺這地下室應該挺複雜挺大的,悄悄下去看看情況應該沒什麼問題。阿諸你就在這等我吧,放心我會小心行事的。”
你能下地下室就已經算不上小心行事了,諸命藥無奈地笑了笑:“確定不用我跟著一起下去嗎?”
“不用,我需要一個人在上邊幫我看著情況。”
…………
地下室收拾得很幹淨,磚瓦砌得整齊,頭頂的圓錐形吊燈裏似乎填充著會發光的瑩光植物,幽幽為柳汜照清了腳下的路。
梯子上順延下來的紛亂腳印逐漸暗淡,這些人腳底沾上的泥已經到了極限,在前方岔路口分開,不能再未柳汜引路。
先看哪邊呢?
柳汜想了想,使開焰真教蹩腳的潛行功法,朝腳印稍少一點的左邊岔路走去。
冰藍的冷光照下,柳汜看到了一具屍體。
【姓名】:沈瑜
【等級】:10
【狀態】:死亡
沈瑜已被梟首,血液噴濺了大半麵牆,碩大的機關刀片卡在天花板上方,告知了人們他的死法。
柳汜千辛萬苦,從沈瑜的身上搜到了一張帶血的地圖。
“畫得倒是挺好,應該是把整個地下室先探了一遍,隻可惜最後還是撞到了地下室的機關,真嚇人。希望先下來的這些人幫我把機關全都觸發一遍吧。”
麵板左下角的羅盤自動提取了地圖,柳汜遺憾地看著沈瑜,將紙質地圖撕得粉碎。
她注意到,地圖上的關押室被特意用紅圈劃起,旁邊還寫了小小一個“謝”字,也不知道是不是關著什麼人。
正好關押室離她現在所在的位置並不遠,柳汜決定先去那裏看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