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個大抵是“二弟”的男子連連應聲:“你我三人中,屬三弟輕功最好,要將人弄來,並非難事……對了,大哥,這小子怎樣處置?”
溫嬌一悚,知道對方二人指的是自己,嚇得冒出了汗,不會是像話本裏一樣,被殺人滅口罷!
“大哥”哼道:“留著也是礙眼,說不定將來一日將我們指認了,自是……殺!”
溫嬌眼瞧著那“二弟”雙目冰冷,提著長劍,正要刺過來,她拖著劇痛的右腳,蹭著向後退,後背撞到了佛龕上,也顧不得,恨不能縮進裏麵。
“不,不要……別殺我……”
她慌亂無措,隻想保命,卻一句有用的都說不出來,甫一傾身,胸口的白玉簪子便掉落了出來,那眼尖的“大哥”瞧見,在溫嬌的尖叫聲中,擋住“二弟”的要此刺出的長劍。
“且慢!”
“大哥!”
男子撿起白玉簪,在月光底下摩挲片刻,眼睛放光道:“是稀罕物,二弟,你瞧瞧看。”
那二弟也接過去簪子,左右瞧道:“兄弟我也看不出來,大哥你說這個值多少銀兩?”
大哥瞧了眼溫嬌,道:“少說也要幾百兩。”
“甚麼?幾百兩?這些個貪官汙吏,連府裏小廝身上藏的物件也要幾百兩?該死的那穆老賊!”
溫嬌一聽他倆是似對穆家有仇怨,直想要了穆蘭襄和穆蘭陽的命,連忙道:“兩位好漢饒命!這玉簪並非穆大人賞賜的,是小的偷的!”
大哥道:“你偷的?”
“正是。”
“穆府上哪裏可偷這樣值錢的東西,一一說來!”大哥靈光一閃,“你在穆府做活,自是知道裏麵地勢,將地圖畫下來!”
溫嬌從佛龕底下一瘸一拐地爬出來,諂笑道:“兩位好漢何必費如此大力,隻要用小姐的命借以威脅,向穆府上索要便可啊。”
大哥想了想,像二弟使個眼色,二弟立馬將劍架在她脖子上:“臭小子,少給我耍花樣,剁碎了你!”
溫嬌雙腿跪地:“好漢饒命啊,小的不敢,小的隻是個下人,絕不敢跟好漢耍花樣!”
大哥轉而一想,道:“先奪了穆老賊的錢財,再殺了穆老賊的兒女,也不失一個主意。我三個一心報仇,從此後便要遠走天涯,多一些盤纏在身邊,也是應當的。”
二弟道:“可是大哥,若是咱出麵向穆老賊去索要錢財,那穆老賊知道咱的身份,會不會……”
大哥側過身來,低聲對二弟道:“暫且留著這個小子,到時順手將罪名推在他身上栽贓嫁禍便可,你我三兄弟,既可脫罪,又有了銀兩,豈不更好?”
那兩個劫匪商量過後,瞧她那副行動不便的樣子,便沒有給她綁上手腳,道:“量你跑不了!”走出門,暫且沒打算要她命。
溫嬌鬆了一口氣,癱坐下來。
過了大抵半個時辰,穆蘭襄迷迷糊糊地醒來,揉著後腦和臉上的淤傷:“本小姐……怎又暈了?”
“穆小姐?”溫嬌喚她。
穆蘭襄恍然記起自己被擄的事實,便顫顫巍巍地抽噎起來:“溫喬兒怎辦?那兩人要殺我,還要殺我哥!慘了,我該如何告訴爹爹,讓他來救我!”
溫嬌道:“穆小姐先別急。”
穆蘭襄哪裏聽得進去,哭得鼻涕眼淚抹了一臉,大家閨秀的氣質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