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君意微微一頓,望天想了想,溫嬌垂頭垂眸,嘴巴已經不太高興地撅了起來。
穆蘭襄滿心期待,卻聽唐君意一本正經又似滿不在意地道:“不會。”
穆蘭襄牽強地扯了下嘴角:“很好。若我知道,你身邊早有傾心十年的女子,我也不會喜歡你!”
話罷,利落上馬車,催促車夫速速離去。
等馬車馳過的煙塵落地,二人站在府門前站了陣子,溫嬌問道:“九少爺方才穆小姐問你的時候,在想甚?是否真的在想,若是沒了喬兒——”
唐君意趁周圍沒人,刮了下她鼻梁,道:“唐九沒了喬兒……大抵就不是今日的唐九了。”
唐君意語罷負手進門。
溫嬌沒懂,拄著木拐追道:“喬兒不懂!”
唐君意笑她:“傻喬兒!”
沒有你,本少爺片刻都想不下去了。
——仍琅《藏朵美人嬌》——
正如穆蘭襄所保證的那番,穆家兄妹回了京城之後,兩家間便甚少有來往,無論丞相府與穆府還是唐府與穆府,總而言之,狀元樓的兩次意外讓兩家婚事徹底告吹。
又或許因唐府接下來將迎接一件大喜事,於是,唐老夫人便將唐君意的婚事暫且擱置。
這件大事便是唐家祖上又添新丁,一時間唐府上下為即將降生的小少爺忙到不可開交,尤其是三少爺院內,大奶奶和老夫人幾乎每日都要帶人進出數次。
別個院越繁忙,築玉閣反倒越清閑,先前穆家兄妹離開後,大奶奶又派了兩次丫頭和小廝過來,畢竟溫嬌腳傷沒全好,不能周全照顧唐君意,第一次他還有法子將人弄走,兩次三次如此,多少會讓娘親生疑,於是唐君意隻能將計就計,在他們麵前演演戲,對溫嬌挑三揀四,嚴厲苛刻。
唐君意有時演的逼真,給溫嬌真吼委屈了,等夜深人靜,他還得爬窗去陪不是。
溫嬌一晚想起白日之事,故意將窗從裏掛了鎖,害得唐君意差點砸門,不過到底鬧完別扭,還是卿卿我我,唧唧細語,纏綿整宿都似不夠,膩得像泡在蜜罐中一樣。
那日,若汀和茗琳都被大奶奶叫去到三少爺院裏,築玉閣一下子就剩溫嬌和唐君意,自打唐君意從京城回來,大奶奶有意讓他照看藥材行,唐君意那段日子雖心不在焉,但到底是自家生意,他還是頗上心,虛心跟掌櫃學習打點生意,藥材行距離唐府甚近,若是得了空,他便回來歇息。
這才逮到好時機,趁人都去忙,撈過溫嬌的腰,打橫撂倒在腿上,四處逗弄。
溫嬌躲不掉,任他擺弄了會兒,二人正你儂我儂,唐君銘獨自鬱鬱進了院,見他倆白日也不顧及,掩唇咳嗽。
溫嬌嚇得連忙從唐君意身上跳下來,唐君意也慌了片刻的神,依照往常,將溫嬌藏在身後,仔細瞧去,原是三哥,便鬆了心弦。
“三哥來築玉閣怎不帶上唐慶……九兒……”
溫嬌還在他身後整理衣領子,他直直站著,將人封得空都不留。
唐君銘似沒心思跟他閑話,坐下後,自己倒了杯茶,此刻溫嬌已端莊出來見人,行禮後要給唐君銘續茶。
唐君銘手一揚:“你先下去罷。”
溫嬌望向唐君意,得到首肯,便忐忑退下。
唐君銘麵色冷清,訓道:“九兒,你和溫喬兒雖是久別重逢,倒也每天朝夕相對,甚親近的時候沒有?這白日內堂裏……成何體統!”
唐君意一一應了,道:“幸好是三哥,若是旁個人——對了三哥,娘親到你那裏去探望三嫂,你該陪著,怎自個兒來築玉閣?”
唐君銘沉沉不語,片刻後,低聲道:“自上個月起,青潭便隻看花兒,不看我……對任何別個人,都比我親近。”
唐君意想了想,試探道:“三嫂可是吃醋了?三哥你最近……還是否流連宜春閣?”
唐君銘一眼橫過來,猛一拍桌:“九兒!”
唐君意噤聲。
內堂一時無聲響,似能聽道夏風穿堂而過,唐君銘一邊思索,一邊自言道:“她若是隻是吃醋倒好些,自她懷了身子,我便未再踏入宜春閣一步。”
唐君意道:“那別個……”
唐君銘黑了臉色道:“九兒,三哥已起誓,鶯鶯燕燕,早已過眼雲煙。”
唐君意歎了歎氣:“三哥為難九兒了。”
唐君銘轉而道:“溫喬兒腳可好些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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