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兒今兒個的話,本少爺可一個字不差地都記著!”唐君意理了理她的對襟,道,“你雖坦誠了你隻愛本少爺一人,但……務必答應本少爺,不可再見唐複!同位男子,本少爺知道他存了什麼心思!總之!能離多遠便多遠!”
唐複是唐君意眼睛裏的一粒沙,一天不挑出來,一天就磨得他難受,待過段時間消停了,遲早要將唐複趕離唐府。
這邊,溫嬌一心勸他,便乖乖點頭:“喬兒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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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寺裏鍾鼓隆隆,唐君銘靜心在禪房裏打坐,唐慶在外候了兩個時辰,才聽裏麵傳來聲響:“進來吧。”
唐慶道:“三少爺,九少爺已在路上,天黑大抵就到山下了。”
唐君銘睜開眼,下了榻,悠然品著上好竹葉茶:“到底還是要來?”
唐慶無奈道:“九少爺大抵是憂心少爺您……”
唐君銘懶懶地睜眼:“說。”
“憂心您……憂心您落發出家罷。”
唐君銘無謂笑笑:“那不倒好?耳根子清淨。”
唐慶大膽勸道:“可……晉元少爺尚還年幼,一降生已失了母親,這……”
唐君銘頗有些疲倦,揉了揉眉心道:“要你查的事如何了?”
唐慶不敢再多說,做下人的,尤其是做唐三少爺的下人,真真伴君如伴虎般,連忙回道:“自從有人傳信上次在清涼寺見過那人後,最近些日子,清涼寺和尼姑庵旁都沒有動靜。”
唐君銘蹙眉:“周圍州縣,可發現任何蹤影?”
“小的讓唐侖正在暗中搜查,尚未有發現……小的也覺得蹊蹺,紫玉那姘頭原是甸州人,跑能跑到哪裏去,當初若不是有他相助,以紫玉的能耐,斷不能輕易——”
唐君銘閉上眼,重重咳嗽幾聲,自從火場裏被紫玉一刀穿背,傷及肺腑,每到天轉涼,他便咳嗽個不停。
他氣火攻心,一把捏碎了茶杯,扔在地上,強忍著咳,低聲喝道:“掘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出來!”
唐慶領命,趕緊退下,出了房門,便另小和尚進禪房打掃。
唐君銘近日露出些病態,足不出禪房,隻在榻上念經打坐,到傍晚吃過些齋飯,便去正堂等唐君意進寺。
他帶人來清涼寺已有些時日,隻因府裏一直派人查找的紫玉姘頭曾在孝靈山上附近露麵。
夕陽西斜,唐君銘從腰間拿出一塊青潭生前一直喜愛攜在身上的絹帕,上好的絲質,細膩柔和,還散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她這人生性冷清,從不愛豔麗隆重的東西,剛成婚的年頭裏,他年輕氣盛,也摸不透她喜好,在她生辰時,就隨意送些東西,甚至挑最俗氣的物件讓下人拿給她。
她倒也好脾氣,什麼都不說,至多第二天一早疏離客氣地道:“多謝夫君惦記。”
另他印象最深的一年,是他被她的冷漠氣極了,刻意另她難堪,從第一風月樓喝得酩酊大醉後,丟給她一塊隻有風塵女子才會穿的絲質肚兜,不必多近看,那女子身子上山山水水的風光便一覽無餘。
青潭羞憤離開,他自然不能如她意,狠狠要到了天亮,為此兩人足有一個多月未說過一個字。
這塊帕子是前年送她的罷,他是花了心思的,果然她就更喜愛些。
唐君銘將帕子攥緊,眉頭沉了沉,道:“青潭,等我手刃那賊人,為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