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個訓練場地!絕對,絕對不會有人來跟我們爭球臺!”江達信誓旦旦地說。

朱盞打量著這個石砌球臺,說:“嗯,我相信,因為這球臺壓根不能用!”

風杏:“就沒更好的了麼?”

“除非你們想去訓練館,天天被乒乓社團驅趕辱駡,接受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摧殘。”江達走過去在球臺邊試發球:“其實這個檯子已經很不錯了,比我們以前在教室用課桌拚的球臺好。”

朱盞:“我到底加了個多落魄的社團!”

風杏聳肩,笑說:“乒乓社團和我們俱樂部,對學校而言就相當於是親生兒子和私生子的區別。”

顧斯南坐在邊上的橫椅上打瞌睡,聞言,漫不經心地點頭:“而且還是想方設法要扼殺在繈褓的野種。”

朱盞指著顧斯南:“他怎麼也來了?”

江達一邊拍球一邊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隻要一天是俱樂部的人,就要遵守規矩,訓練的時候不能缺席,你可以不打,但肉體要到,肉體如果到不了,靈魂也要來。

朱盞看著躺在橫椅上呼呼睡大覺的顧斯南,覺得他肉體是來了,魂就不知在哪裏了。

幾個人在石砌球桌上練了會兒,一開始朱盞並不適應這種球桌,不過漸漸地也學會利用角度控製乒乓球不要掉入坑窪中,掉進去,再彈出來的球會偏離軌跡,這就更需要靈活的技巧和機動性。

風杏和江達雖然技術一般,不過也不算是特別差勁,而且倆人很拚,最要緊的勤奮刻苦和一腔熱愛,他們都有,朱盞被他們倆的堅持打動了,她決定試試。

至於剩下的,就都交給時間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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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朱盞滿身大汗回了寢室,發現寢室秦煙正在收拾東西,朱盞問她:“幹嘛去?”

秦煙背起她的小書包出了門:“沒看宿舍樓下的通知嗎,今天晚上和明天一整天,宿舍停水停電,我去姑媽家住一晚上,受不了。”

朱盞摸了摸汗津津的額頭:“停水...”

要命了。

寢室裏其他女生也都不在,朱盞走到陽臺上,提了提自己的保溫水瓶,瓶裏還有些水,但是想洗澡時不可能的。

她在椅子上坐了會兒,然後給陸禮安打了個電話。

十分鍾後,她收拾收拾了東西,走出宿舍樓。

陸禮安答應過來接她去他家洗澡。

朱盞剛走出宿舍樓,就看到沈昂迎麵走過來,陽光傾灑在他幹淨的白襯衣上,讓朱盞恍惚回到初見他十七歲的模樣。

沈昂走過來,將手裏的口袋遞給她:“還你。”

朱盞連忙接過口袋,檢查了一下,口袋裏多了幾瓶護膚的水乳,她原先買的不見了,多出來這幾瓶是日本的品牌。

“你真給我扔了啊!”朱盞皺眉。

沈昂有點不爽地說:“要是不會買東西,就叫上朋友幫你參考,買那些都是什麼亂七八糟,根本不適合你的皮膚。”

“你又知道了!”

“我怎麼不知道。”沈昂走近她,伸出雙手分別捏著她的左臉頰和右臉頰:“你以為你這臉是試驗田?”

朱盞被他捏的呲牙咧嘴,表情猙獰:“疼,放開!”

沈昂臉上浮現一絲難言的神色,他想笑,卻又極力隱忍著。

“你要過來,好歹也先給我打個電話,萬一我不在怎麼辦?”朱盞聽齊原說他訓練很忙的。

“剛好路過。”沈昂瞥見她背上的小書包,漫不經心地問了聲:“要出去?”

“嗯,宿舍停水了,去禮安哥家洗澡。”

十分鍾後,朱盞坐在車上,拿出手機給陸禮安打電話:“禮安哥,不用過來了,我找...找到洗澡的地方了。”

掛斷電話,她心驚膽戰地看了前麵開車的沈昂一眼。

他臉色陰沉,就像一頭隨時可能發飆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