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賽的報名人數多,所以採用淘汰賽製,兩人一組進行比賽,淘汰掉大部分,選出二十強。

比賽的場館是在乒乓訓練館,一來這裏的球桌多,二來初賽並沒有什麼可觀賞性,報名的同學中很大部分球打得並不怎麼樣,僅僅隻是為了拿到參加活動的素拓分或者報著玩的。

場館裏擁擁攘攘擠了很多人,按照抽籤的號碼依次入場進行比賽。

朱盞和風杏號碼靠後,她倆坐在觀眾席上休息。風杏一個勁兒地問朱盞,看到李闊學長了沒。

朱盞說我從來就沒見過他,風杏說全場最帥的那一個就是。

朱盞看了看自己身後橫躺著呼呼大睡的顧斯南,說:“我覺得後麵這傢夥最帥。”

顧斯南聞言,立刻翻身坐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和頭髮,輕哼了一聲,正襟危坐。

朱盞其實隻想說,跟沈昂長得像的顧斯南最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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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昂穿著一件黑色連帽衛衣,戴著帽子和墨鏡,走進了訓練館,看上去奇奇怪怪,鬼鬼祟祟。

不過幸而沒人注意到他,他站在角落東張西望一圈,並沒有發現朱盞的身影。

那天陸禮安的話讓他產生強烈的危機感。

他心情最糟糕的那幾天,剛好是朱盞開學前後,她來找了他好多次,每次都把她氣走,就像當初他氣他老爸那樣。

老爸叫他暫停訓練,回家住幾天,調整狀態,可是沈昂拒絕了。

如果這次回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再重新回來!

他已經逃避過一次了,退出省隊那一次,何等落魄。

而現在,不是別人打敗了他,而是他輸給了自己,找不回當初比賽的感覺,找不回勝利的感覺。

那段時間,沈昂簡直恨不得全世界都討厭自己,像他這樣的loser,最好自生自滅,根本配不上她的喜歡,配不上任何人的喜歡。

所以他做了很多荒唐的事,讓自己黑料纏身,讓粉絲對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讓他們不要再喜歡他。

尤其是朱盞,他一次又一次傷害她。

可是內心深處,他又抑製不住地想她,想見她,想觸摸她...

這種矛盾的情感糾纏在心裏,相互撕扯著,沈昂感覺自己分裂成了兩個,一個爛在暗無天日的沼澤爛泥裏,另一個,卻還掙紮著渴求最後一絲希望和陽光。

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應該振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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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盞跟沈昂發短信,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說自己的大學生活,說同學室友,沈昂很少會回她,不是不想回,每次都會編輯好多話,但最後都會被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刪掉。

他知道今天有場比賽,雖然這種規格的比賽,對她而言並不算什麼,不過他還是要過來看,因為這對她意義重大,她說自己加入了一個什麼銀河乒乓社團,這次校乒賽,是他們的復仇之戰。

她的校園生活那麼豐富多彩,真好。

可是每每夜闌人靜,沈昂也害怕,害怕她會慢慢對他失望,慢慢忘了他,喜歡上陸禮安或者別的更優秀的男孩。

沈昂深呼吸,讓自己收回心緒,在人群中尋找她的身影。

就在這時,耳畔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南哥,你怎麼在這裏?”

沈昂回頭,見一個胖胖的男生站在他麵前,似乎是在對他說話。

“你東張西望在找誰啊?”江達問。

“朱盞。”

“社長不是在觀眾席嗎?”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沈昂看到了觀眾席的朱盞,她穿著白色的運動服和網球裙,戴著粉紅色的鴨舌帽,那是他送給她的鴨舌帽。

可愛到爆炸!

“南哥,反正你也沒事,去給我買瓶水,我要喝紅牛。”

江達一邊做準備運動,活動手腕,一邊對沈昂說:“順帶也給社長和杏子帶兩瓶,給她倆買礦泉水就行,對了,錢記在咱們的社團開支上。”

沈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