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是沒有瘋狂的粉絲以各種極端的方式吸引他注意,但是當著他的麵脫衣服還是頭一遭。

幸好她那誇張的大裙子裏麵還穿了一件正常的白色襯裏衣。

“這次比賽之後,我就跟朱盞說,解散社團。”她把誇張的蓬蓬裙脫下來抱在懷裏,目光灰暗,聲音低沉。

沈昂恍然想起朱盞說過,她加入了一個無比衰敗的乒乓社團,裏麵有一幫奇怪的人,麵前這一個...應該就是吧。

他從朱盞絮絮叨叨言談間,感覺到她似乎對這個社團還抱有挺大的希望,否則也不會把阮殷也拉進社團來幫著訓練。

她要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風杏說到動情的地方,居然他媽哭了起來,她想要走過來抱一抱沈昂,沈昂連忙退後了兩步,敏捷地避開她:“說歸說,別動手動腳!”

“南哥,請你幫我轉告朱盞,就說比賽我不參加了,謝謝她這些天的幫忙,我走了。”風杏哭哭啼啼轉身欲走。

“喂!”沈昂突然叫住她。

風杏回頭不解地看他。

“像你這樣的膽小鬼,根本不配當她的隊友。”沈昂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臨陣脫逃,還沒打就認輸。”

“不用打,我根本贏不了。”風杏激動起來,走到他麵前,大聲說道:“我知道我自己幾斤幾兩,今天已經夠丟臉了!”

“丟臉。”沈昂冷笑:“怕丟臉,一輩子當菜鳥。”

風杏:“......”

“在你贏之前,先學會怎麼輸吧。”沈昂沉聲說:“哪一個世界冠軍,沒有輸個千百場比賽,輸這一場你就怕了,活該輸一輩子。”

他說完,轉身就走,心裏頭有點氣憤,他不想看到朱盞失望的樣子,不想她被人辜負。

而這番話,他不僅僅是對風杏說,他也是在對自己說。

風杏已經顧不得去想為什麼“顧斯南”今天畫風這樣奇怪,她思索著他的話,一個人呆呆的沉思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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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盞輕而易舉地進了打進了前三強,而風杏卻在第一場賽就輸給了對手。

或許也有運氣的成分在裏麵,風杏的對手是乒乓社團的高手,技術相當不錯,不過風杏打得並不賴,甚至可以說是很精彩了,兩個人前期對峙難捨難分,後期風杏的體能跟不上,最終輸給了對方。

能看得出來,阮殷這段時間給他們的訓練是卓有成效的,而風杏的努力也有回報。

本來朱盞以為她會特別失望,畢竟狠話都已經放出去了,無論如何必須要進入前四強,在李闊麵前才不算丟臉,不過風杏看起來似乎很平靜,默默地坐到了她身邊的休息椅上。

她並沒有穿那件“戰袍”,而是換上了清爽幹淨的白色運動衫,頭髮也規整地紮在了腦後,連臉上的妝容都卸得幹幹淨淨。

朱盞給她遞了毛巾,說道:“還好嗎?”

“嗯。”風杏點點頭:“隻不過是輸了一場比賽而已,南哥說得對,我不應該怕輸,沒有輸過就不配贏。”

朱盞回頭看了看橫躺在座椅上的顧斯南:“他能說出這麼有深度的話?”

顧斯南打了個嗬欠,坐起身,睡眼惺忪地看向風杏:“嗯,輸了麼?”

“嗯,輸了。”風杏點點頭。

“我就知道,你這水準,能進前十就已經是走了天大的好運了,要我說你在初賽就該...”顧斯南的話突然卡在了喉嚨裏。

風杏手已經環過他的腰,臉埋進他胸口,抿嘴微笑說:“本來我都想放棄了,是你鼓勵我,謝謝你,南哥。”

朱盞詭異地看著這倆人:“他?鼓勵你?”

難道這不是一個隻會說風涼話和放馬後炮的悲觀主義者,他這張臭嘴裏能吐出半句鼓勵的話?

顧斯南臉上的緋紅瞬間蔓延到了耳根,他雙手舉過頭頂,不知所措地看著懷中的女孩。

“那...那個,我知道我很有個人魅力。”他說話都開始結巴了,目光不自然地移向別處:“不...不謝。”

風杏放開了顧斯南,坐在他身邊。

“斯南哥,以後我們一起練球好不好?”

“呃。”

“斯南哥,我會聽你的話,不會輕易放棄的。”

“嗯。”

顧斯南臉紅成了烙鐵。

“那就這樣說定咯。”

“定什麼定,我可沒答應你。”

“斯南哥...”

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顧斯南轉過臉去,別扭地說:“看我時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