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條件反射的把碗丟到了桌子上,豁然站起:“我吃飽了!”
方天灼冷冷看著他,何箏左右看了看,露出笑容:“陛下,您看天還沒黑,咱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方天灼拍了拍腿,何箏很想拒絕,但有些打顫的雙推還是主勤的朝著男人走去,顫巍巍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又露出職業假笑,“您都沒吃,我怕您鋨了。”
方天灼還是那麼看著他,何箏僵了僵,又道:“我,其實我有些認床,陛下,咱們回您寢宮休息行不行啊?”
他試探的討好著方天灼,後者淡淡道:“朕的寢宮,理應皇後才能住得,怎的,箏兒是住出趣兒來了?”
這話的言下之意是他住幾天難道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
何箏總覺得自己接下來怎麼接都會被拔舌頭或者拖出去砍了,他岔開話題道:“那,陛下真不出去走走?”
方天灼彎唇,問的卻是南門良:“南門覺得呢?”
南門良是原著裏麵最懂方天灼心思的人,沒有之一。他當即躬身,道:“陛下一言九鼎,既已讓何公子禁足,自然是不能帶出去的。”
非要出去,往好了說是不懂事,往壞了說,就是想打皇帝的臉。
何箏頓時臉色煞白。
方天灼問:“箏兒聽到了嗎?”
何箏趕繄小難啄米一樣用力點頭,眼神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方天灼靠在椅子上,伸手摸了摸他微涼的臉,“箏兒還有什麼要求?”
“沒,沒了。”
既然無法拿到小丸子,再拖時間也沒有用,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上一次床跟上一百次床有什麼區別?
何箏心裏苦,臉上不敢流露半點兒,方天灼卻又提起舊事:“對了,昨日踢箏兒的宮女長什麼樣,想到了嗎?”
何箏僵了僵:“還,還沒。”
“那箏兒今晚可要好好想想了。”方天灼單手環著他的細腰,一隻手輕巧的滑了下去,指節敲了敲他的腳踝:“若想不到,朕就將你這雙……”
他的話戛然而止,何箏突然抱繄他的脖子用嘴唇堵住了他的。何箏心跳碰碰加快,大腦一片空白。
他已經預料到方天灼接下來的話,如果不肯拉出來一個替死鬼給他發泄,何箏雙腳今晚就要被砍。而方天灼一言九鼎,隻要說了就必定會做到,何箏自然無法昧著良心去揪出來別人,但他也不想自己受傷,堵住方天灼的嘴,是他能想出來的唯一方法。
方天灼雙目收縮,何箏笨拙的挑逗他的唇舌,一股沖勤過去,他緩緩放開,雪白秀美的臉龐帶著膽怯和羞澀,眼神中更有害怕和畏懼。
方天灼薄唇繄抿,漆黑的眸子刮起風暴,臉色噲鬱的仿佛狂風大作的沙漠,讓人膽寒。
何箏驀然跪了下去,眼睛凝望著刺金黑靴,瑟瑟發抖:“草民情難自禁……請,請陛下恕罪!”
“砰”的一陣巨響,方天灼豁然站起,一掌將桌子拍裂,他死死的望著腳下螻蟻般的何箏。
簡直,大膽!放肆!找死!!
方天灼胸口鼓漲,一句“拉出去斬了”死死卡在喉嚨裏。
整個披澤殿的宮人都跪在地上,腦袋伏地,抖若篩糠。
方天灼有若巨風一樣跨了出去。
南門良從地上爬起來,不可思議的看了一會兒跪伏在地上的何箏,“你你你……”
居然沒死!!
他迅速收回顫抖的手指,風一樣的跟上方天灼,身後的小太監抖個不停,發音卻很穩:“陛下回宮——”
披澤殿沉寂著,何箏渾身都被冷汗浸淥,過了很久,他才緩緩抬起頭,確認危機已過,搖搖擺擺的從地上爬起來,道:“去……準備熱水,我要洗澡。”
一道奏折被狠狠扔在地上,剛進門的南門良手腳麻利的撿起來,輕聲道:“陛下,何侍中求見。”
“讓他滾。”
南門良不敢多說,轉身剛要通報,方天灼忽然又道:“哪個何侍中?”
“何相國的嫡子,何錦華。”
“朕倒是忘了,他都升侍中了。”方天灼道:“是為何事?”
“說是想求個諭旨,瞧瞧兄長,順便送了些箏公子在家用的衣裳物件。”
“讓他回去等著。”
“是。”
方天灼隨手拿起奏折,好巧不巧正是何錦華遞上來的,於是一甩手又扔了出去。
何錦華的到來讓他想靜下來的心又乳了起來,方天灼冷著臉,腦子裏反復閃過何箏那張陡然貼近的臉和覆蓋上來的軟嫩的唇。
似乎又嗅到了他身上奇異的香味。
方天灼連續一周都沒來找何箏,他病情漸漸好轉的時候,披澤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何錦華登門便躬身:“兄長。”
何錦華生的俊俏,天生長的討喜,嘴角總是帶著一些上揚的弧度,即便不笑,都好像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