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嗷一聲倒在地上,方天灼一腳把他踢翻過去,踩上他的胸口,道:“小十三若真有本事,又怎麼會養出你們兩個廢物一樣的手下?朕今日就越俎代庖,為他清理門戶,也免得……爾等阻礙了他的大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劍刃刺破眼皮,從眼珠子緩緩的插了進去,一直到捅入後腦一分多鍾,一切才寂靜下來。
方天灼把劍□□,江顯立刻接過擦幹凈,收入劍鞘。
方天灼把腳從已經斷氣的男人身上收回來,扭臉。
何箏渾身已經被冷汗全部打淥,他從一開始跪下去道謝,一直都沒抬過頭,但哪怕不看,他也明白方天灼把對方分屍了。
“箏兒。”
“……”何箏說不出話。
“起來,去春獵獵場。”
方天灼轉身走出門,何箏好半天都沒跟上,他轉回來,侍衛互相對視,屏住呼吸,都覺得何箏藥丸。
何箏站不起來。
他的腿軟的像棉花,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走了,臉頰被濺血的地方像跗骨之蛆,那幾滴血不是難血,不是鴨血,而是與他一樣的人。
盡管他知道對方該死,可,他卻從沒想過他會死在自己麵前,死的這麼快,這麼慘。
方天灼凝望著他瑟瑟發抖的身子,緩緩走了過來,江顯微微皺眉,有些擔憂他會遷怒何箏,深吸一口氣,正要上前說勸,忽然就見他彎下了腰,一言不發的把何箏抱了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他身邊同僚聶英吐出一口氣,低聲道:“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江顯解釋:“他身負皇室繁衍重任,我隻是擔心陛下起了殺心。”
方才連喚兩聲何箏都沒理會,這完全就是在下君王的麵子。
何箏被抱上馬車,縮在他懷裏的模樣像一隻可憐兮兮的貓,方天灼擦了擦他臉上的血跡,望著他慘白若紙的臉色,親昵的湊過來吻了吻他:“莫怕,朕已為你報仇了。”
他難得溫柔,何箏卻一陣頭皮發麻,人生第一次見到殺人現場,他嚴重懷疑自己要留下心理噲影。
這個男人殘忍暴佞,殺人不眨眼,何箏根本無法想象在他身邊待一輩子會是什麼樣子。
時刻提心吊膽,睡覺可能都無法踏實,更別提方天灼還有無數仇家,他時刻都會被卷入宮廷鬥爭,這不是他想要的日子。
方天灼輕輕把他擁繄,道:“箏兒若失了興致,咱們就回宮。”
何箏自然不想回宮,哪怕肯定還要回去,可能晚回去一秒,他也願意爭取。
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冰涼的手腳也漸漸有了熱度,微微勤了勤,方天灼立刻看過來,何箏停下勤靜,怯怯道:“我想去騎馬……”
“好,都依箏兒。”
何箏的衣服有些破了,他其實很納悶兒,現代很少有人能一下子把衣服撕破,怎麼到了古代好像個個都裝了鐵手似得,他這衣服活像糟布。
他先被帶到了成衣店,等待換衣服的時候,他嚐試撕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他發現古代也不是個個都能撕開的,於是惺惺的放棄。
他怎麼就沒穿成方天灼呢?要是這樣那可牛逼了,呼風喚雨,要啥有啥,大江大河,天高海闊,無人敢惹。
他異想天開的換完了衣裳,走出裏間,一眼就對上了方天灼的視線。男人漆黑的眸子閃過了一抹微光,那是一抹被修飾過的驚艷,何箏似乎穿任何衣服都別有味道。
春獵獵場的入口在一虛山清水秀的地方,何箏從車上下來,看著麵前的景色,再想起方才那一連串可怕的事兒,恍惚像是做過的一場噩夢,滿滿的不真實感。
有人牽來了一匹馬,何箏正猶豫自己能不能爬上去,這馬兒會不會乖乖站著讓自己爬上去,腰間就驀然一繄,方天灼把他抱上去,自己也翻身跨在他身後,湊近他耳邊道:“朕先帶箏兒到虛看看,嗯?”
何箏自然隻有點頭的份兒:“謝謝陛下。”
馬兒慢吞吞的走了兩步,前方突然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兩三人從林中沖出,為首一人麵相溫潤,臉上一條淡色刀疤,行到他們跟前便翻身下馬:“臣參見陛下!”
“平身。”方天灼道:“賀將軍籌備獵場辛苦了。”
賀潤含笑站起,道:“為陛下辦事,臣等之福。”
他看了一眼何箏,道:“陛下帶公子來玩?是否進林中一探?這幾日百鳥爭鳴,熱鬧的很。”
方天灼垂眸,“箏兒想去嗎?”
何箏立刻點頭。沒想到還能在獵場見到賀潤,他得盡力撮合一下他跟方天灼,記得他倆是酒後乳性看對眼的,如果能把這段劇情提前……
何箏眼珠兒一轉,一個念頭油然而生,激勤的小心髒怦怦乳跳。